牛波一心里也是服。
这才他么三十万,就让自己快累断气了。
有生之年,自己有没有希望能赚够一个小目标,还真是未知又渺茫。
离家时的雄心万丈豪情勃发已经差不多快熬光了。
缅国这该死的气候,全靠空调吊着命。
可角湾市场都是一水儿的半露天市场。别说空调,风扇都没有,全靠头铁硬生生熬。
今天,何垚碰见牛波一的时候,他正跟那几个熟人同行说着冠冕堂皇得退堂鼓言论。
算了,自己就不是创业型的料,合着就应该在家安安分分当个富二代。
什么一个小目标、什么传宗接代的,通通去他娘的。
自己老头子跟娘老子就自己这么一根独苗儿,自己真要是打定主意封心锁爱鸟尽弓藏的,他们铁定得比自己急。
今天跟何垚讨价还价那块后江料色料的时候,牛波一还没什么触动。
但何垚让自己教他打灯看原石的这个请求,竟然让牛波一心里生出一种罕见的……责任感?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需要、给人承诺就得去做到的责任感。
说不清是不是对面前这个俊秀少年的怜悯,还是其他什么说不清道不明却触动自己心绪的东西在作怪。
总之两个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就这么意想不到的串一根绳上去了。
半路上,何垚听到牛波一打了个电话。
“老爹,别说当儿子的有消息没第一时间通知你。粤省的老板现在佤城疯狂收购料子。我觉得……”
话没说完,就是一阵沉默。
再然后,何垚看到他收起了手机。
可能是感受到何垚的注视,让牛波一有种被人撞破尴尬的窘迫。
但很快他就恢复无所谓的模样,“官大一级压死人呐……放到辈分上来就更是了。有些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当了别人的爹……”
何垚知道他不是在跟自己讨论这个问题,所以只是默默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