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牌跟旅店的招牌一样,原本都是红色。
只是时间久了,红色的漆面斑驳,跟老旧的原木底色呼应,看上去宛如湘妃竹上据说是娥皇跟女英留下的斑斑泪痕。
久而久之,就有了湘妃旅店这个名字。
以至于原来真正的名字都已经没人记得也没人喊。
细蒙经常拿这没钥匙打趣王义,说王义在湘妃旅店常年包着一间房。
湘妃旅店名字虽然好听,却是一家名副其实的炮.房旅馆。
说白了就是为了方便那些独自一人漂泊在佤城的单身客商们,解决需求而存在的。
毕竟不是所有男人都愿意去钟楼那种地方。
王义也不可能把人带回院子做那种事。
湘妃旅店就成了一个很合适的选择。
他大约也是知道事发突然,自己未必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心中多少念几分往日情分,让自己暂时去那里落脚,等后面寻到安顿的地方,再归还。
何垚想了想,还是决定接受王义的好意。
王义有一个特点,有问题他会当场找你麻烦。但事情过了就是过了,轻易不会翻后账,也不会捅刀子。
但前提是,不犯他忌讳。
不然只要让他逮住机会,绝对让对方付出惨痛代价。
十五就是个例子。
虽然至今何垚都还不知道,十五究竟什么地方惹毛了王义。
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还好说,大马路上随处一躺都能睡。
可如今还带着没醒的卡莲。
何垚也不想再跑钱庄。
他累了,实在走不动了。
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丢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哪怕先住一晚也好。
好歹让他喘一口气呢。
将钱跟钥匙装进口袋,何垚背上包,咬牙扛着卡莲走出了小院的门。
自此以后,这里就永远是过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