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每一句都听到了。
这些话如果放在以前,会让他心绪波动、会令他大脑充血、会让他想跟对方一较高下,竭尽全力证明自己。
也许他会立刻转身,不顾一切把石头切成两半,举到他们眼前让他们瞪大狗眼好好看……
但现在只会转变成他削尖脑袋奋发的动力。
人嘴就是两张皮,能说所有让人憎恨的、也能说出所有人爱听的,并不能代表什么。
重回仓库门口的时候,马向雷骑在一辆摩托车上。
看到何垚走过来,满脸不爽。
何垚以为他是因为等自己等烦了,上前打招呼的时候,才看到马向雷脖子上的血道子。
“你跟人打架了?”何垚第一反应。
后来立刻反应过来不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卡莲醒了?”
马向雷铁青着脸没说话,这一刻让何垚有一种孩子在学校打了人,被对方家长找上门来的无地自容。
“你不是给她打了镇静了?怎么还……”
马向雷是给卡莲打了镇静不假,可他又不是为了逼供为了别的啥,他只是希望能在这段时间里舒缓卡莲的神经,同时为何垚争取一点开导的准备时间。
剂量很小,无可避免会出现这样的偶发状况。
出门之前,在第二针即将打下去的时候,卡莲突然就毫无征兆的醒了。
或者已经醒了一会儿,只不过没有第一时间发难。
马向雷不知道。
他知道的只是卡莲趁自己转身的空子,整个人跳到自己身上又掐又挠又撕又咬。
马向雷投鼠忌器又别无他法。
怕弄伤她,就择不掉她。
怕伤害她,就得自己受伤。
卡莲整个人像个寄生蟹一样挂在他后背,胳膊紧紧卡着他的脖子,双腿勒住他的腰身。像个野兽,张嘴就死死咬住他的脖子,还特码喊,“为什么不让我死!那你就陪我下地狱吧!”
更要命的是,卡莲整个人就是一条光滑无比的鱼……
坦诚的跟马向雷紧紧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