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一时的心头恶念,很快又转换成对猫咪的关切。
卡莲的紧张焦灼,到最后在奄奄一息的猫崽仔身边哭成个泪人儿。
那架势,让何垚不由想起那晚她抱着那个装着骨灰的陶罐啕哭不止的画面。
让他不能放心把这一人一猫丢在房间。
只得将那个临时户头丢给明显对猫崽没什么耐心的马向雷,让他帮自己跑一趟。
自己留下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想一想,让这个小家伙有机会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倒也不怎么美好的世界。
他用手机查了查,才刚跟卡莲说幼猫最怕失温冻死。
下一秒卡莲就把猫崽兜胸揣进了胸口。
她倒是毫不避讳何垚的色眼,就那么把连衣裙的肩带往两边那么一拉,那猫崽仔整个就贴在了两个大馒头中间。
原本就小的可怜的猫崽仔,在这对巨物的衬托下,显得更不起眼了。
那一瞬间,何垚竟然还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眼馋?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馒头还真像那天晚上梦里爷爷亲手蒸出来的那笼大馒头。
就连上面的几道血痕,都神似被何垚魔爪攥出来的似的。
二弟也跟着不安分,像是生怕自己在何垚那里自己的存在感不够强一样。
要是能说话,只怕这会儿叫的比刚才的猫崽仔还要凄厉。
都他么是喂不饱的狼崽子,根本不管何垚这会儿的死活。
这让何垚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还好这会儿卡莲根本没注意到。
何垚只能继续查找原因,后来看到有说幼猫的肠胃对乳糖不耐受,消化不了牛奶,还可能因为这送命。
以为的救命女乃,却成了断肠毒。
何垚又为了它绕着佤城跑了不知道多远的路途,才搞到了一小桶叫什么羊奶粉的鬼东西。
完成任务的何垚,捏着羊奶粉低头看了看自己沮丧的二弟。
那完全没有存在感的方寸之地,像是二弟对自己的无声埋怨。
什么世道啊,野猫都还有机会混个肚儿圆呢,这跟了自己二十几年的二弟,连口肉都吃不上几回。
何垚只能在心里安抚。
再坚持坚持,等哥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