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目的地不是作物丛中的看护窝棚,而是直奔上次救马向雷的那座村庄腹地。
空地上摆着七八张桌子,围坐着几十个正在干酒的男人。
上空扯着一排明晃晃的灯泡,像是被他们火热的酒兴催动,即便无风也时不时跟着摇动几下。
见到人从车上跳下来,蛏子的身影从一众男人中站起,“来来来,敬咱们的衣食父母一杯!”
明显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稀稀拉拉的酒瓶撞击声及几声敷衍的附和跟着传来。蛏子已经迈着探戈般的酒步走到何垚身边,“这次准备带走多少?”
何垚伸手比了个“四”,引得蛏子嘬嘴吹出一连串尖锐哨声。
“果然是我们的好朋友!”
一边说一边张开怀抱,给了何垚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蛏子哥,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吧?我们打算选完立刻上路返程。”
“着什么急!谁还能把你吃了!听我的,明天走!”
说完,就准备拽着何垚入局。
何垚连忙反手扯住他,“蛏子哥,就算明天走,今晚好歹也让我先把料子选出来。要不然不赶趟。”
蛏子歪着脑袋想了想,“也好。”
说完挥了挥手,招呼刚才开吉普的男人带何垚跟阿鬼退下。
今晚的蛏子跟上次见面给人的感觉差距很大。
看似是酒醉之后的原形毕露,却让何垚产生一种在看戏的错觉。
“敞篷”吉普的司机岁数不大,看上去二十出头。
因为刚才开车的架势过于嚣张,以至于刚才何垚跟蛏子叙旧那会儿,两人已经吹胡子瞪眼斗起气来。
尤其是阿鬼,梗着脖子活脱脱一只斗鸡。
最后还是何垚踹了他一脚,才让他心不甘情不愿开始挪步子。
司机将两人领到一处空地前,在一个离地大约半米高的地窖入口停下来。
抱着膀子抬了抬下巴,懒洋洋地说道:“下去吧。”
阿鬼正要发作,被何垚拦了下来。
这小子完全看不清楚形势。别说他飞车党那一套根本唬不住这些刀头舔血的亡命徒。
就算把眼前这个打趴下了,后面那一群也不是摆设。
当下率先拉开入口铁板上的麻绳,矮身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