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想,会觉得自己没心没肺;想的多了,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
辗转反侧中,何垚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梦。
车头灯笼罩下的小女孩,诡笑的看着自己。然后在自己眼前绽放成一团血雾烟花。
脏器肉块凝结成血块,尖锐的划过自己的脸,在上面留下从左至右一道倾斜的口子。
何垚喘不上气,更说不了话。
喉咙像是被一口浓痰堵住,只能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老黑莫名的大笑声,像是从遥远天边炸响的滚滚惊雷。惊的何垚从床上猛然坐起来。
外面天色已经放亮,隔壁床已经空了。
房外的大笑声一个劲往何垚耳朵里钻。一听就是老黑中气十足的大嗓门。
何垚揉了揉太阳穴,提起精神翻身下床。
他们住的这个房间,正对着营地的那片空地。
当初绑马向雷的地方,这会儿有十几个散漫的男人正排成两排。
队伍最前面,有个穿着工字背心扎着马步的男人。
惹老黑发笑的原因一半也着落在这人身上。
教练模样的人围着他转圈圈。
每每走到此人后面,就照准他的腿弯给上一脚。
关键是男人每次都应声摔倒。
姿势各异、惨叫声声声不同。
“马步一碰就倒,你当这是下田插秧呢?”
“还不赶紧爬起来!”
老黑一边乐呵,一边通知何垚,“营地有点小事,咱们晚一天回佤城。”
何垚想着自己跟魏金约定的时间也还没的到,好说话的点了点头。
更何况以老黑的狗脾气,自己也做不了他的主。
老黑继续道:“一会儿我出去趟,晚点才能回来。蛏子跟出云这两个熟面孔不在,你没问题吧?”
何垚不愿意被老黑看扁,甩甩头表示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