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一个大人带着四个孩子,在破庙里讲谁也不知道真假的故事。
这次倒是真契合了那句“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的无限循环。
先前还在昏昏欲睡的娃娃兵们,这会儿全都瞪大眼睛,屏息凝神的听着何垚的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
其实何垚讲的很敷衍,但他们听的仍然非常出神。
他们的生活已经过的千疮百孔,所以何垚更愿意跟他们讲述一些温暖光明的内容。
一边心不在焉说着国内的童年,一边眼睛看着破庙外的夜色。
也许看的不是夜色,是可能在夜色中出没的人。
心里想的最先回来的人会是老黑跟苗仔还是巴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心绪起伏大或者心静不下来的时候,何垚的舌尖就会不自觉的抵在那颗断牙上。
今天又有了新的小动作。
他捏着菜头的半截挂件,心里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
如果菜头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就是他留下来的唯一遗物。
何垚担心弄丢,找出牛波一送给自己的电筒。
将上面拴那个白玉牌子的玉线解开,把这半截挂件加了进去。
两枚玉器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架势,连四个小子都看出来了。
“放心吧老板,巴力一定很快会回来的。他可聪明了。要不是他,我们都没现在这么好的日子。”其中一个娃娃兵开口说道。
另外三个纷纷附和。
要不是巴力机灵能接到各种杂活,他们现在可能还在村子里玩泥巴。没有这种一天五块钱的看门费,可能也不会应召加入邦康武装。
虽然是最底层的存在,现在每个月拿回家的收入,杂七杂八差不多抵得上缅国一个壮劳力收入的一半。
在所有人看来都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