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民众如鸟兽散,可于湛却忍不住沉下脸。
民众们言之凿凿,什么说法都有,一味镇压,也不是办法。
还是得尽快回府,禀报世子才是!
……
肃王府正厅。
肃王和肃王妃脸色难看坐在主位,裴远廷则跪在地上,刚刚病愈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湛色长袍上还有云砚之留下的剑痕。
“禛玉,你太让本王失望了!”肃王自挨了廷杖后,一直未上早朝,更没心情理会府中事宜。
直到今日重回早朝,他才知道,整个永定城内,与肃王府有关的风言风语早已却雪片一片漫天飞。
好几个御史出言弹劾他教子无方,还有人说他纵子行凶,谋害承恩侯府嫡长女,更甚至,竟有裴远廷面上风流,实则一心筹谋着为慕家翻案的阴谋论。
当日,他迫于无奈为慕家求情,已是得罪了太后,皇上明着赐他廷杖,实则是保他无恙,让太后无法借机卸了他的兵权。
如今,他暗中经营的水上茶楼出了踩踏落水事故,事涉数十条人命,裴远廷又在承恩侯府后宅,与云砚之大动干戈。
桩桩件件,皆是将肃王府架到火架子上烤!
“早上陈铭亲自来了,明着告诉本王,连曌已经递了折子,求太后降旨彻查踩踏一案,他压不住了。”肃王沉眉俯视他,“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裴远廷默了默,哑声道,“一旦让太后抓住把柄,不单剩下的那些慕家军,就连父亲和我手中的兵权,都保不住……”
“这些,你在承恩侯府大打出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
他阖上眼,尽是无奈,“儿子只是没想到,云砚之会为云恬做到这个地步……”
承恩侯与肃王皆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他委实没料到,云砚之为了替云恬出气,不惜欠下连曌这么大的人情,也要让肃王府伤筋动骨一番!
肃王忍不住怒骂出声,“你将承恩侯府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的时候,就该想到那云砚之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
“他一个战场捡回来的养子,不但在承恩侯府越过其他公子成为承恩侯那老家伙的臂膀,而且还亲自向慕清淮举荐他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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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三年时间,向来挑剔严厉的慕清淮对他委以重任,让他在军中屡立战功,威望远超于你这个世子。……”
“王爷,你没事提这些做什么!”肃王妃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肃王夸奖云砚之,拉踩自己的儿子,心中大为不悦。
她打断肃王,起身将跪地的裴远廷扶起来,“你都受伤了,还跪着做什么,我和你父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今当务之急是解决与承恩侯府的亲事。”
“事到如今,你非应下与云恬的亲事不可。何氏就快出月子了,我来办一场赏菊宴,请她们母女过府,暗地里说几句好话,这事也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