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慈宁宫,她们发现气氛异常沉重,太后坐在上位,脸色阴沉,与平日对外甥女和侄女的和蔼态度大相径庭。

“还不跪下!两个蠢货!”

太后怒喝一声,嘉妃和良妃吓得赶紧跪下,不知所措。

嘉妃委屈道:“姨母,到底怎么了呀?”

良妃心中紧张万分,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姑母,您是不是昨夜没休息好?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呢,要不我给您按按背吧?”

太后一招手,李嬷嬷将昨日从储秀宫中提来的食盒端上来。

食盒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黄釉碟子中间摆放的一个青团。

嘉妃和良妃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疑惑,不知太后此举何意。

李嬷嬷手持手帕,小心地将青团的皮子掰开,里面露出一团白色粉末。

良妃见状,顿时吓得面色苍白,瘫软在地,连连向后退缩。

而嘉妃则傻乎乎地问道:“这是什么呀?”

李嬷嬷赶紧把白磷粉端走处理,并用大量的清水冲洗手。

太后冷肃道:“良妃,你说,那是什么?”

良妃支支吾吾道:“姨母,萍儿不知。”

“你自以为高明,把白磷粉偷偷扔到钟萃宫,又给侍卫处放了匿名信告发淑妃。可她也不是傻的,人家转手就把东西扔回你院里,你还浑然不知,若不是李嬷嬷在后院摘艾草时发现,你昨夜就被拉去慎行司了!”

良妃一听急忙跪膝移动到太后面前,恳求道:“姨母,萍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姨母千万不要告诉皇上,不然萍儿就被打入冷宫了。”

嘉妃捂着嘴笑,太后问道:“鸾儿,你如实说,小厨房走水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嘉妃笑容僵住,看了眼良妃,低头吞吞吐吐道:“是做了一点。”

太后脸色骇人,嘉妃战战兢兢继续老实交代,“我只让人给小厨房院墙里扔了一个火折子,其他没什么了呀,火折子不可能烧的那么大,烧到隔壁昭纯殿,所以,姑母,这件事我的责任很小很小。”

太后无语的摇头,她这脑袋到底随谁了,这么不开窍。

“良妃,你也扔了火苗?”

良妃绞着衣角没做声,算是默认。

“姨母,眼看皇后月份大了,您也不希望协理六宫的权柄给外人吧?”

太后手捻翡翠佛珠,半晌才平静下来,自己手中的两张王牌,没一个做事稳妥的。

“你们怎的这么蠢?一个寡妇小妃子,用得着你们如此吗?不要心胸狭窄,皇帝宠幸谁,就一窝蜂的上去干,多用点脑子,真正的高手不需要亲自动手,更不会用这种低能的招数。

哀家知道这回你们纵火不光是为对付盛充媛,还为着沈婉容怀的皇嗣,哀家把话放在这里,这个孩子不许再动,明白吗?”

嘉妃和良妃恭敬道:“是,太后娘娘。”

晌午,钟萃宫内,淑妃昨晚一夜未眠,补了一整天的觉,醒来后依旧显得无精打采。

她揉了揉太阳穴,懒洋洋地问道:“沈婉容那边情况如何?见红止住了吗?”

红袖站在一旁,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已经止住了。现在她正躺在床上保胎,不能下地走动。”

淑妃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你说李太医和宫婢兰儿的家人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