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欣言被几个大丫头伺候着起床,想到阿蛮昨夜的话,沈欣言看向葡萄的眼神中带上一抹深沉。
只是想到自己等下要做的事,沈欣言并未发作葡萄,而是对她吩咐道:“去把我入宫的腰牌拿来。”
那腰牌是太后娘娘亲自赐下的,只要递了牌子就能进宫求见太后。
只是她羞耻自己不祥的命格,已经很多年没用过这牌子了。
听沈欣言想要腰牌,葡萄的眼睛向右下方斜了斜,这是她思考时不经意的小动作。
之后也不动弹,而是一边帮沈欣言整理衣袖,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询问:“夫人这是要进宫么,夫人进宫作甚。”
沈欣言并未忽略葡萄之前游离的眼神,此时听到葡萄疑似质问的话,她语气淡淡的:“你如今的差事当地越发好了,竟是我做什么都要向你报备一声。”
若不是阿蛮提醒,她竟是忽略了最近一年,葡萄一直都暗戳戳地引导她的思绪。
她明明在太后身边见惯了厮杀,最后却栽在一群乌合之众手里。
果然,人无论在何时,都不能自视甚高。
沈欣言语气淡淡,可言语间却昭示了她心情不佳的事实,葡萄吓得立刻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关心夫人,万一夫人出门时,老夫人或是太夫人找过来,奴婢也好知道如何帮夫人遮掩...”
沈欣言笑意不达眼底:“我竟不知皇宫在你眼中竟成了不能对人说的地方,如此亵渎皇权的奴才,我可用不起。”
她的贴身丫鬟,竟然用姚家人来压她,葡萄办的到底是谁的差。
葡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错了话,当即对着沈欣言磕头求饶:“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看在奴婢是夫人的陪嫁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葡萄的头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旁边几个丫鬟都露出不忍的表情。
想到葡萄未来会成为姚昌城姨娘的事,沈欣言原想着将人直接赶出内院,却听阿蛮忽然开口:“留下她,与其再弄个不知底细的新人进院,不如留这个有心思的,也方便时时应对。”
沈欣言一早上都没听到阿蛮说话,原以为昨日发生的种种不过是自己的臆想,如今忽然听到,心里先是紧了紧,却又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