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哪里能接受香火,沈欣言这是在咒谁死,这么多纸钱烧下去,怕不是会折了锦风的福报,说不得还会大病一场。
可她还抱有一丝理智,只勉强自己挤出一抹笑容:“欣言丫头,你的心意锦风已经知晓,如今春末夏初天干物燥的,你这么多纸钱万一走水,怕是会被责罚啊!”
大梁对走水一事查的极重,一旦院子走水,不但要自己承担损失,肇事者还会被拉到衙门打板子,姚钱氏的劝导倒也不是无的放矢。
只是姚钱氏想不通,明明是烧纸,那刚刚的走水究竟是谁喊得。
刘司正恰到好处的开口:“二夫人已经率先想到这个问题,早已让我提前通知了水龙队在外面候着,一旦有什么事直接进府。”
林典正也跟着应和:“这事太后娘娘也已经知晓,还称赞二夫人贤德重情分,太夫人,您可是娶了一个孙媳呢!”
姚钱氏:“...”又拿太后娘娘压她,这沈氏还真是姚家的好媳妇。
沈欣言擦了擦眼角的泪:“祖母,您不懂,孙媳与二爷虽然只见了一面,却已经有了夫妻的情分,夫君去世这三年一直都是府中的下人在烧纸,我这做妻子的如何心安。
孙媳这两天出门特意采买了大量纸钱贡品,就为了烧给夫君,让夫君在下面也能好打点一二,不让自己受气。”
沈欣言这边哭的来劲,姚李氏似乎被感染到,大把大把的向火里丢之前纸钱,口中还不断念叨着我的儿,宛若疯魔一般。
见劝不动沈欣言,姚钱氏心口一阵阵发堵,却只能咬牙切齿的吃了这哑巴亏:“既然这样,那你便早些结束,免得大家都跟着你提心吊胆,也劳烦水龙队的人在外面候着。”
家门不幸,居然娶了这样的恶妇回来。
锦风那边哪里是由下人烧纸,分明就没人烧纸,毕竟人还活着有什么好烧的。
沈欣言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个柔弱又坚强的笑:“祖母放心,孙媳省得...”
眼见众人要散去,沈欣言再次哽咽:“孙媳在院中设了祭坛,祖母既然来了,不妨给夫君上柱香吧。”
姚钱氏顺着沈欣言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院中竟然还放着一只供桌。
供桌上放着猪头瓜果,显然是提前精心准备的,最中间放着一只缠丝鎏金双耳三足香炉。
香炉中的香有长有短,显然是已经燃烧了许久。
姚钱氏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拉着沈欣言的手:“好孩子,你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