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将见钱眼开的名头推到母亲身上,可那实打实的物什,却都送到她庶弟的院子里。
沈欣言没接这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姚郑氏的话。
就见姚郑氏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我特别讨厌你,你明明身份地位财富什么都有了,却还在姚家摆出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如施舍般养着姚家所有人的欲望,而我想要什么却只能去争去抢。”
沈欣言没说话,但姚郑氏原本也没想听她说话,只自顾自继续说道:“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和姚昌城那老爬灰的事吧。
自从大爷死后,我就被他侮辱了,为了能在姚家有尊严地活下去,我小产了三次,只为了那一点点愚蠢到可笑的怜惜。
以及姚昌城从你嫁妆里偷出来的所谓好东西。”
姚郑氏一边说一边笑,可眼泪却顺着她脸颊缓缓落下:“谁不想干干净净的活。
上天真不公平,竟什么好东西都给你了,对我竟是如此悭吝,竟舍不得给予半点福泽,
我这般模样,怕是死了都没脸去见地下的大爷。”
与姚锦钊成亲的那几年,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看出姚郑氏脸上的眷恋,再想到阿蛮曾说过姚郑氏毒死姚锦钊的事,沈欣言终于忍不住开口:“姚锦钊不是你毒死的?”
姚郑氏似嗔似怨的眼神落在沈欣言脸上:“我父亲不慈,母亲立不起来,姚家又是个吃人窝,你觉得我为何要毒死我在世上唯一的依靠。”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沈欣言有些怔愣:难道姚锦钊不是被毒死的,可阿蛮的情报不会出错。
似乎已经将想说的话说完了,姚郑氏扶着石桌艰难起身:“大爷的确是被毒死的,可那人却不是我,你那么聪明不妨猜一猜。”
沈欣言脑子快速运转,随后试探性地问出一个人:“是太夫人。”
姚李氏为了姚锦风的事,一直在找她的麻烦,自然不可能毒死自己的亲儿子。
府上姨娘们或是胆小,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且年纪大了,膝下又没有儿子,自然也不会给自己找这个麻烦。
如此看来,反倒是面甜心苦的姚钱氏最有嫌疑。
想到这些年来,府上的年轻姨娘都没活下来,沈欣言心里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