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桂兰答应带江野一起进城。
收拾行李的当天,陆酌拿出枕头芯藏的零钱。
那是他上山挖草药卖的钱。
冬天大雪封山,阻挡了他进山的脚步,要不然他一年四季都不会停下挖草药。
徐桂兰雇了辆马车,车夫负责将他们送到城里。
马车四面漏风,陆酌怀里抱着被他裹成蚕蛹的江野。
小主,
病来如山倒,病好如抽丝。
江野这场感冒好得很慢。
陆酌将身上披着的棉被分了三分之二给江野,被徐桂兰看到后,徐桂兰给了他的后脑勺一巴掌。
“你都把江野裹成那样了,他怎么可能会冷!棉被你自己盖,不许分给他,听没听到!”
陆酌快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雪太大,加上是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去城里的路很不好走。
车夫多次提出原路返回,都被徐桂兰挡了回去。
徐桂兰加了好些钱,车夫才答应继续顶着狂风暴雪进城。
到城里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车夫刚把徐桂兰三人放下车,立马扬鞭赶马往回走。
徐桂兰气得追在车夫身后骂娘。
车夫明明答应在城里住上三天,到时无论她有没有找到丈夫,都会跟车夫一道回去。
不想车夫居然变卦。
大雪天街上没有人,陆酌极为艰难地抱着江野,喘着粗气问:“妈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徐桂兰看了眼茫茫雪色,接过陆酌怀里的江野,动作粗暴地提在手上。
“天马上黑了,先找个地方住下。”
徐桂兰带着陆酌和江野跑了不下十家旅舍,才终于找到最便宜的一家。
“看到没,城里样样贵,住一晚上要花很多钱。”徐桂兰接过旅舍老板递来的钥匙,不轻不重踹了陆酌一脚,“你还带个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