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母亲挪用府中银钱接济外祖家,她虽然气愤却也体谅母亲为人女儿的孝心,可母亲竟然糊涂到拿文安候府的银钱去养曾经的未婚夫一家?还有比这更荒缪的事情吗。
“此事,父亲知晓吗?”祝卿安努力平复心绪。
听了这话,麦管家神色更为难了,哪怕他没有回答,但祝卿安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么一大笔窟窿,麦管家必定不敢隐瞒,可以父亲对母亲的纵容疼爱,怕早就知晓,却故意当不知。
“糊涂!”祝卿安低叹。
她这个父亲事事都是优秀的,偏偏只要遇到关于母亲的事情,就一叶障目,跟被人下了降头一般。
祝卿安甚至怀疑,爱情难不成真的能让人如同昏庸,就连向来睿智的父亲都这般窝囊不成。
“郡主莫要动怒,此事侯爷也有苦衷的!”麦管家忍不住为文安候辩解道“当初夫人刚怀上郡主您,得知杨家因为独子离去一蹶不振,门庭落寞,夫人非要挪用府中公款接济杨家,那个时候侯爷也是阻拦的,可当初夫人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侯爷...”
管家的话没有说完,祝卿安却猜测到了后续。
想必是父亲高兴于两人有了孩子,为了自己选择妥协,而后这些年,对于母亲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麦管家,让人暗地里去杨家,将这些年杨家从我文安候府得到的银子都给还回来!”祝卿安合上账本,嘴角半勾。
“这事...侯爷那边...”麦管家询问,私心里,他是觉着郡主所为才更解气,侯爷这些年因为夫人着实有些糊涂。
“此事无需告诉父亲,我相信麦管家你分的清轻重!”祝卿安说着,浑身散发着冷漠无情。
麦管家恍惚间,似乎瞧见当年还不是太后的大小姐,也是这般雷厉风行,睚眦必报。
“老奴明白!”麦管家躬身退了出去。
“浮光,你去查一下杨家这些年和母亲的所有联系!”祝卿安吩咐道。
“郡主莫不是怀疑夫人和杨家那位还有什么联系吧?虽然说杨家那位虽然没有死,但夫人已经是侯夫人...”望舒在一旁为祝卿安沏茶,只觉荒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