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个燕逢发起疯来会不会伤了她?
燕逢对沈枯的忌惮了然于胸,他略显喑哑的声音隔着面具传来:“不必如此,我不会对阿桑动手。”
听见这个过于亲昵的称呼,沈枯眸光微凝,面上的不忿快要溢出来。
“好奇我和她的……过去?”
不得不说,燕逢真的很会激怒人,每个字都踩在沈枯的逆鳞上。
“作为直接受皇帝调遣的卫队,你应当很熟悉萧洪山了吧?”哪怕说着这样的话,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仿佛没有一丝人气。
“我听到过一些荒谬的流言,有说萧洪山进京就是为了强取豪夺第一美人的,有说准太子妃薄情寡义转投新帝怀抱的,还有的,对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知半解,说是青梅竹马终成眷属的。”
“简直可笑,萧洪山不过是阿桑的兄长,从来都是。”
燕逢看阮桑枝的眼神中填满了赤裸裸的占有欲:“但她生来就是我的世子妃。”
“……”
沈枯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觊觎她的苍蝇可真多,赶走一个又来一个。
“没想到世子爷也有癔症。”他语气略带嘲讽,指尖轻轻捂住了阮桑枝的耳朵:“这些话还是别叫她听见了,徒增烦恼而已。”
燕逢看着他的眼神无悲无喜,以陈述事实的口气说道:“她不排斥,甚至纵容你的亲近,却从未给过你答案。”
直觉告诉沈枯,接下来的话他并不愿意听,只有隔着布料触碰到的似有若无的温度,证明着自己才是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对她来说特殊的人。
“还在自己欺骗自己。”
燕逢不意外他的反应,只是漫不经心的拨弄炭火:“她费尽心机吊着你的命,本想给你一个崭新的人生,你却不知好歹的往她跟前凑。”
“在为她对你的特殊沾沾自喜吗?说到底不过是个赝品罢了。”
木炭燃烧爆开的气流声狠狠砸碎了沈枯的心防,他眼睫微颤,只有注视着阮桑枝沉睡的容颜,才能勉强维持仅剩的体面。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沈枯突然觉得释怀。
“无所谓。”他淡淡道:“不如说这便是我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