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半个月前盛昭宁就教了她一套新的剑法,又是口述又是图解,一招一式恨不得掰开揉碎了教给盛遥。
奈何盛遥这小丫头天资聪颖,就是玩儿心太重。
整日山头山脚的乱晃着,不是跟周危去打猎,就是跟周灵圣去采药。
什么上树掏蛋,下河摸鱼,弹弓打雀,只要是能玩儿的,无一不精通。
加上盛昭宁手把手教出来的武功,五岁的年纪,就已经横行村头了。
明明学一遍就能会的东西,硬生生拖了半个月,就是不肯好好学,整日都抓不到人影。
盛遥瘪了瘪嘴,不敢再看盛昭宁,转而求救般望向陆氏。
陆氏对上那样可怜巴巴的目光,心一下子就软成了一滩烂泥。
她站在窗边,责怪的看了盛昭宁一眼:“遥儿还小,你又是读书又是练剑的,打从三岁开始就让她拿刀比划,我瞧着都害怕!”
盛昭宁被说了一顿,气势一弱,又没办法还嘴,转头阴恻恻的瞥了盛遥一眼,后者顿时打了个寒颤。
“我再给你最后一天的时间,要是还不肯认真学,柜子上的戒尺就该抖抖灰了。”盛昭宁威胁道。
盛遥吓得小脸煞白,羊角辫都跟着颤了一下,嚎叫一声哭丧着脸跑开了。
墙头上,日渐丰腴的橘猫舔了舔爪子,跳下来一头钻到盛昭宁怀里,撒娇似的喵喵叫了两声。
盛昭宁眸色一松,绷着的气势顿时收起,勾起唇角伸手摸了摸它的肚子,一片毛茸茸的柔软。
她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目光悠远的望向枝头枫叶,秋色初染。
不知不觉,已是五年了。
从京城一路逃出来后,马车直奔随州。
有了迟郁的人手安排,至随州的路上,畅通无阻。
周灵圣是后来才追上来的。
他早先一步接到周危的消息,找到了一直守在东宫不肯离去的猫,又挖出了盛昭宁埋在树下的木盒,里面装着的正是那枚梅花朱印和一封捷报。
魏珩死后,她不敢将那只猫收在身边,也不敢让那盒子里的东西示于人前,再不舍也只能装作无关,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