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政府大楼外,停放着各路大人物的车驾。
议事厅周围都站的是徐昔文的人,深蓝色军装,部分持枪,部分收枪入鞘,威严异常,负责保卫各位大人物的安全。
这阵势,谁也不敢造次。
萧奉义到的很早,淡定的坐在位置上。
议事即将开始,杨世彦为萧奉义去车中取文件,他把时间算计的刚刚好,回来时正好碰到了裴先生。
“南北和谈。”擦肩而过的瞬间,杨世彦压低声音告诉裴先生今日议事的主题,好让裴先生能早做准备。
裴先生点点头,杨世彦便请裴先生一同进去。
双方先是寒暄一番,虚与委蛇,各怀鬼胎,花言巧语天花乱坠,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其中没一句真话。
杨世彦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但此时也只能按照拟好的章程行事。
“中国只能有一个。”裴先生义正言辞,站起身来。
“裴某出任大总统时便提出五个统一,即民族之统一,领土之统一,军政之统一,内治之统一,财政之统一,一切分裂国家之人事,裴某恕不与之为伍。”
裴先生金石之言,其声振振,一句话说的令在座各位汗颜。
和谈是谈不成了,大家撕破伪善的面具,凶相毕露。
“听闻裴先生身体抱恙,不如留在北京医治。”荀元和率先开口发难。
荀元和自然是不会放裴先生回广东去,军部总长被张景逸夺去,他在北京还要被徐昔文牵制,实在太被动。
荀元和指望着裴先生死在北京,南方政府必定大乱,他正好借这个机会支使徐昔文去南方平乱。
谁让徐昔文在二次革命的时候,趁大家都对军权弃之如敝屣,自称奉命于危难之间,实则窃取军政大权,如果南方再乱,徐昔文没有理由不去出兵讨伐。
“广州气候湿热,更适合裴某养病些。”裴先生礼貌客气的笑道。
“此话诧异,咱们说好了互相尊重,共议国事,裴先生回广州去了,要是遇到什么事,您跑一趟十几天,舟车劳顿的,太麻烦了。”荀元和笑里藏刀。
这番话说的不容拒绝,拒绝了就要被扣破坏共议国事的帽子,甚至可能成为南北开战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