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十四阁

泱肆冻得牙齿都在发抖打颤:“叫他过来。”

落染听命小跑过去,在那人身旁停下。

“烈侍卫,殿下唤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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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握着笤帚的手一顿,侧眸望向廊下的人。

而后颔首道:“多谢落染姑娘。”

“不用谢的。”

落染不明白这人为何总是在道谢,还是笑着回应:“笤帚给我罢,勿让殿下久等了。”

她接过笤帚,在阿烈欲要开口之前先道:“不用说谢谢,快去吧。”

说罢拿着东西退到了回廊另一头。

殿下找烈侍卫,一般要谈论的话题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下人能听的,必须回避。

阿烈踏进廊里,用手轻扫去肩上的落雪,抱拳行礼,恭敬道:“殿下。”

泱肆的视线停在廊外。

“殿下为何穿得如此单薄站在冷风中?”

泱肆呵出一口热气,在冷空中飘散。

“等会儿要去寿康宫请安。”

阿烈跟在泱肆身边八年,这八年两人之间的默契和熟悉程度还是极高的。

她曾自以为相互熟悉,把自己的所有面都曝露出来,正如此刻,简单一句话,阿烈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可是泱肆不懂阿烈。

确切来说是从未懂过。

尤其是那一剑之后,她要重新审视、重新认识眼前这个人。

“你是本宫的贴身侍卫,就应该保护好自己的身体,现在本宫病着,你更不能出现任何问题。过两日的黎塘游湖,希望看到你已痊愈。”

她语气平静,但也能听出其中的严肃。

阿烈明白,她是在怪自己自作主张的自罚。

“是。”

泱肆终于侧脸过来看向阿烈。

脸色苍白,只是眼神里依旧是那一股不卑不亢、无所畏惧的劲儿。

她有些躁,随意挥了挥手,道:“下去吧。”

阿烈抱拳行礼,又应了一声是,后退三步方转身离开。

泱肆的视线追随过去,停留在阿烈挺直的腰间。

那里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