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个冰冷的怀抱。
忍不住又看一眼他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清清浅浅的特殊香味氤氲进鼻腔,强行塞进他手里的香囊被翻了个面,上面亦是歪歪扭扭地绣着两个字:莫辞。
江衎辞,字莫辞。
知晓他字的人并不多,毕竟无人敢直呼国师大人的名,字就更是无人会唤了。
“殿下可知送男子香囊是何意?”
他的声音一度愈发冷厉。
“我知道啊。”
泱肆笑得理所当然且单纯无辜,好像这没什么不对。
“昨日你为救我,将我从水里……抱上来,所以香囊是何意,我便是何意……”
战场上杀敌千百眼都不带眨的护国公主,却在这一刻忸怩不安,说句话都十分为难。
闻言,江衎辞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殿下慎言。”
泱肆一跺脚,急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过来寻你,药膳都未用,拖着这残躯病体从宫中跑过来,你便是如此不领情?”
她的话,让江衎辞微凉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
虽略施粉黛,但不抵那脸色稍显惨白,抹了些淡口脂,倒是提了些气色。
想起昨日将她从水里捞上来时,人轻飘飘的几乎没什么重量,一张小脸白得跟纸一样,脆弱不堪。
“况且,我人都让你给碰了,你便是不打算对我负责?”
语气那叫一个委屈,还眼带泪花,泫然欲泣,仿佛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他怎么着了一般。
分明就是情急之下,有触碰在所难免,却被她说的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地上的雪狐发出两声嗷叫,大概也是听不下去了。
江衎辞的脸色已经又沉下去一分,泱肆都怀疑要不是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他早就动手了。
她都听出了他语气里的隐忍:“殿下的心意臣心领了,此事便到此为止,往后莫要再提,殿下请回。”
他又将手伸出来,不想要那香囊的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