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温度也一样。
泱肆一时有些呆滞,见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他捏着她的指尖,轻点在她抹了口脂的唇上,然后将指腹印在那纸上。
他的声音不大,却混着喧闹的声音一起落入她的耳中:“没有印泥,借用一下。”
紧接着,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他自己的指尖也在她唇上沾了一下,而后按在她刚才按的位置旁边。
她看过去,那纸上,淡红的口脂描绘他们指腹的纹路,印在上面。
烟火不停,盛大而灿烂,点亮整个黎塘。
那纸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东西,泱肆只第一眼看到第一行正中央的两个大字。
聘礼。
胸口一窒,话到嘴边没说出口,他站到她的面前来,背对着外面的船只,再次握上她的手腕,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上。
同时,他轻轻阖上了眼睛。
意味明显。
隔着冰凉的面具,却像是在抚摸一般亲昵。
外面五彩的烟火映照进来,在他的面具上和眼皮上跳跃闪烁。
她停顿了许久,他便静静地闭着眼,不动,也不催。
眼前这一幕,与不久前,江衎辞来未央宫看望她,她用手去轻触他睫毛上的雪花时的那一幕重合。
指尖一动,面具被缓缓摘下来。
心中所有的预感都在这一刻得到印证。
几乎是脱口而出:“莫辞!”
他再次睁开眼睛。
墨黑的,深潭一般幽静,里面印着她的倒影。
“嗯。”
他回,然后在乐声和烟火的交错声中,在绚烂的灯火映照中,揽过她的腰,俯身贴近,轻轻吻在她的唇边。
“是我。”
是他。
果然就是他。
她没有猜错,她才不会认错莫辞。
泱肆用力咬住他的唇,凶巴巴地问:“你耍我玩?”
烟火绽放的声音和船上交响的乐音在此时停下来,湖面恢复了安静,船只离开,各自回到自己的航道。
他揽着她,低声细语:“没有。”
泱肆松开他的唇,故意生气:“没有才怪!你怎么能装不认识我?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在曦月湾的船上等了你那么久,遇见你了,你也当没看见!”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她,却要装不知道!
江衎辞望着她气哄哄的小脸,眸色沉沉,搂着她往里走。
这样被迫一步步往后退,泱肆瞬时便下意识抓紧他面前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