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蹲在地上,架起支杆加固树根,以防被大风吹倒。
沐佑来到这里,停在她身后。
“殿下,他们走了。”
泱肆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嗯”了一声。
犹豫片刻,沐佑道:“殿下,您要追上去看看吗?”
蹲在地上的人没回应,专注于手中的事情。
许久,才道:“你先回去吧。”
沐佑走后,泱肆跪在墓碑前,远处,是被大雪覆盖的山峰。
她没有撑伞,雪花洋洋洒洒落下,堆在她的发顶和肩头。
她在赎罪。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魏清诀确实死于江衎辞之手,那是她亲眼所见。
她无法原谅江衎辞杀了她的皇兄,可她更没办法原谅自己。
因为,她已经失去了皇兄,她不能再失去莫辞。
所以即便是皇兄前一刻刚死在她的怀里,她下一刻站起来,却是以押入大牢之名,把江衎辞保护了起来。
一直到现在,她都在谋算着,要怎样才能让他全身而退。
她是个罪人,既对不起皇兄,也对不起莫辞。
.
凛寒领着一行人潜伏在地池,从火海里将江衎辞救出后,快速逃离了皇陵。
一辆马车停在外面,陆婉儿掀开车帷喊他们:“这里!快上来!”
马车疾驰飞奔,其余众人骑着马紧随其后,顶着风雪一路北上,来到北门。
守城的守卫已经不知去向,大门敞开。
凛寒挥动长鞭驾马,冲出城门,离开京城。
马车内,连清为躺在矮榻上陷入昏迷的人把脉,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陆婉儿忙问:“怎么样了?”
“他被人下了迷幻药。”
连清打开自己带来的药箱,找到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塞进江衎辞嘴里。
“很强的药性,这么多日了还在他的体内残留,这估计就是他当时杀人的原因。”
又找来银针,抬起他几乎没有温度的手,在他指尖的穴位施针,挤出黑血。
陆婉儿连忙找来帕子,擦去那黑血,却摸到他冰凉的体温,凉得堪比外面的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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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惊:“那他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