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肆却睡意全无,她已经习惯了和江衎辞睡在一张榻上,现在又回到自己一个人,她实在是太不习惯。
于是便披上外衫,穿上鞋推门出去。
徐鸿光强制要求两人分隔两屋,甚至是靖安府里两处离得最远的院落。
泱肆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江衎辞安居的别院。
走进去,发现他竟然也没睡,正在院子中央负手而立,微微抬首,看着夜空中的清月。
实在见不惯他如此独身立于黑暗中的模样,泱肆走上前去,“怎么没睡,等我啊?”
他闻声转头望过来,微微朝她张开双臂,等她走近后将她拥入怀中。
“嗯。”
没想他竟然承认:“知道你会来,所以等你。”
泱肆抱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是不是没有我作伴睡不着?”
“新婚燕尔。”
江衎辞回应她:“确实无法分离片刻。”
泱肆成功被他逗笑:“不是新婚就可以了?”
“不可以。”
他将她环紧,抿了抿唇,“永远都不可以。”
他们已经分开得太久了。
从去年三月底他们成亲礼上的变故到现如今,将近一年的时间。
他们一起相爱的时间都没有那么久。
分开比相爱更长,真叫人心痛到窒息。
难以忍受。
杀了魏清诀的那一刻他不怕,被关进大牢的那段时日他不怕,被骂成怪物的时候他也不怕,被她亲手推下祭坛时他也不怕,可当他稍微好转,正准备离开极寒之地南下去找她时,却正好碰上来找他的凛寒。
得知她不知所踪的那一刻,才是他最绝望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