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榆安眉头微皱,抬眸打量她。
不管是穿戴还是脸色,都不是受虐待的样子,不过说到那些宫人时,眼里却闪着为难。
“她们也是为我好,我不该反驳她们。”
她低着头,说这话时莫名有几分可怜。
“你在宫中可有老师教书?”
张榆安疑惑看向她,看她这样子似乎单纯的过头了。
而且年岁也不大,像是被家长惯大的小孩,若读书习字明理,她的为难便能找到答案。
“有,但是我学得不多。”
昭芸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有些扭捏的开口。
“今日冒然来访,叨扰你了。”
“无妨,你坐吧,莫要站着。”
她闻言轻笑,看来她当真单纯,只是用娇蛮掩盖了本性,或许背后也有那些宫人的引导。
虽然她不赞同奴役下人,但面对爬到主子头上,斥责主子的下人,她自然不会抱有同情心。
她向来肯定,在什么位置,就该做什么事,不该懈怠也不该逾越。
“谢谢你。”
昭芸脸红了红,靠近她坐了下来,悄悄抬眼打量她。
她一点不像别人说的那般无礼,反而很温柔。
“你既有老师,若有烦恼,大可以让他为你解惑,何必憋在心中不说?”
张榆安将茶盏往她的方向推了推,知道她没有坏心思,自然也乐意同她多讲两句。
“老师很忙,而且我的心事都是小女儿的心思,不方便同外人道。”
昭芸端着茶盏喝了一口,悄悄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内疚和害羞。
“宫中只有我一位公主,我又与那些娘娘不熟,平日里找不到说话的人,若说得多了还望你勿怪。”
“无妨,反正我也一个人,你若是无聊,自然可以同我多说些。”
张榆安无所谓地笑笑,她这个年纪,最是内心敏感的时候,许多事情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更何况她现在还表现得这般礼貌,只当是开导青少年了。
“谢谢你……”
昭芸又小声道了谢,打量她没有不耐,反而一脸认真地准备听她说,才松口气卸下心中防备,同她聊了起来。
“其实我与皇兄并没有血缘关系……”
张榆安闻言眉头微挑,什么都没说,只安静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原来她并非当今皇帝的亲妹妹,而是平南王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