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说到这儿,突然站起来,说:“困在皇城里,就是死路一条。要是能以少胜多,打败我,再去对付韩步帅,才有一线生机。赵匡胤未必就在汴京城……”
“呼延赞,十万火急,我给你三匹马,马上出发,去黄河南岸的军寨,告诉曹彬、潘美说京城有变故,赶紧立寨,做好防御准备。另外让他们小心慕容延钊,告诉韩令坤提防身边的人。”
他们从汴水下来是顺流速度快,可要逆流而上,肯定比不上快马。
呼延赞知道事情紧急,立刻出发。
陈安一直以为最先来的会是王溥,因为他家更近。
没想到最先来的是张永德,这个在家闲着的驸马爷好像已经知道了所有事,冲上了楼船。
张永德像一阵风似的冲上了楼船,满脸的惊讶与疑惑。他瞪大了眼睛,望着站在那里的陈安,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
“陛下…… 您…… 您这病?” 张永德结结巴巴地说道,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陈安微微一笑,说道:“驸马莫惊,朕这身子骨,撑得住。”
张永德定了定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陈安,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病容的痕迹,可看到的却是陈安精神矍铄的模样。
“陛下,这真是太好了,臣还以为……” 张永德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陈安拍了拍张永德的肩膀,说道:“朕这不是好好的嘛,如今局势紧张,还需你我一同应对。”
张永德连忙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全力辅佐陛下,平定这乱局!”
接着又说道:“赵匡胤已经领着殿前司朝着黄河军寨去啦。”
赵普、张进带着几分敬佩地瞅着陈安。
张永德见陈安一点都不慌张,还以为陈安不相信自己呢,赶忙说道:“这消息来源绝对靠谱!”
陈安见他误会了,解释道:“就在不久前,我已经让呼延赞去军营,让潘美、曹彬提前做好防备啦。”
张永德愣了一下,佩服地说道:“陛下您真是神机妙算,倒是我瞎操心,多此一举喽。”
陈安走上前拉着张永德说:“驸马您这哪是多此一举呀,这可是帮了大忙哟。在驸马来之前,我做的那些全是瞎猜,我对现在的情况,也就知道那么一点点。驸马您这一来,带来了最准的消息,有了这消息,我才能做出最对的决定,也能尽量避免咱们自己人窝里斗,这可是大功劳呀。”
张永德好面子,被陈安这么一夸,马上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陈安立刻说道:“仁肇,给我留五千士兵,剩下的您都带走。现在马上带着水师往北去,沿着汴水做好防守,绝对不能让赵匡胤渡过汴水。另外,您派几十个人从汴口去黄河下游,把黄河下游的浮桥都给我拆喽。”
张永德也是个老将军,一下子就明白陈安的意思,说道:“您觉得他可能会跑?”
“不是可能,是肯定!”陈安坚决地说:“赵匡胤有往前冲拼死一战的胆量,可他不是那种明知道是去送死还硬上的傻蛋。殿前司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轻易打败咱们七八万军队组成的阵营,何况咱们军队里上上下下都是敢打仗、能打仗的好汉。”
“他这孤注一掷,赌的就是咱们没防备,好让他们有机会钻空子。只要发现咱们有防备了,他肯定马上就反应过来。咱们已经知道了所有情况,他要是再硬着头皮进攻那就是犯傻。”
“与其死磕到底,不如带着兵去投靠北汉,争取个重新崛起的机会。”
陈安说到这儿,自己也暗暗捏了把汗。
要是赵匡胤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样,直接去殿前司军营,来这么一出。
自己恐怕就得栽在他手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