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上是这么说,高嬷嬷已经在琢磨瑥羽此人手段不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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瑥羽今日问安没停留多久,昨夜那个灵动多面的公主,今天端坐在上位。
面容肃整,眼底无波,只说了个“好”,便让他下去了。
行至回去的花园小径中,他还沉在思绪里。
昨夜的桩桩件件就像是个梦。
他原本以为自己要侍奉公主,心中忐忑不安。
没想到公主说完话觉得困了,竟冒着雨也要离开。
公主对他一丝一毫别的想法都没有。
树荫下,少年缓步而行,晨间的日光像细腻的金粉洒落,他清雅的面容在光影交错中隐隐幢幢。
玉章学府,虽不知是福是祸。
但无论如何,他也是要被裹挟着往前走的,随风而动吧。
他轻轻抬胳膊,衣袖滑下,露出的手臂白皙如瓷。
动了动手指,想要拨动近在眼前的、树叶缝隙中透下来的光束。
即使这一点亮,对他来说也太耀眼了。
......
回到芝兰院后,远儿已经将笔墨准备妥当。“
郎君,我们这么久没有消息,‘算盘珠子’也没有派人来联络,他该不会是......背叛了您吧?”
瑥羽选了一只狼毫,在砚台上掭墨,眼神专注地落在着面前的宣纸上,
“朱老板每月初报账目,我们离开时恰好是月初,他找不到我,会想办法打探消息的。”
远儿沿着纸张的边缘,缓慢而均匀地移动着镇纸,直到整张纸都被稳稳地压平在桌面上。
“郎君,要我说,就是打探到了,他也没辙。
太子殿下的官船,行到哪里都要清航道,其他船只就只能避让船队,一路上我都没看见朱家船只的半点影子。”
瑥羽微微俯身,提起早已饱蘸浓墨的狼毫。
片刻沉思之后,手腕轻轻一抖,笔尖便在洁白的宣纸上落下第一笔。
“未必会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