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仪这几天都在珍宝阁小楼打发时间。
她正拿着黑子和采苓下五子棋,一个珍宝阁的伙计敲门进来,“殿下,有一个人来问无事牌,想见东家。”
“什么打扮?”
“回殿下,那人穿着一身素净的青衫,头戴幞头,脚踏皂靴。十分年轻,看起来像是个文人,举止颇为沉稳,似乎有来历。”
楚乐仪放下手里的黑子,“带他去隔壁偏厅,我一会就去。”
赵存纪在偏厅落了座,此刻仍然难掩激动。
若不是偶然瞧见威武侯那块手把件 “无事牌”,他断不会知晓这世上竟已能有如此致密坚硬的铁。
前几天下了朝,威武侯与他闲聊了几句。
临走朝他摆手时,威武侯手腕子上挂着的小黑牌子抓住了他的目光。
那 “牌子” 纯黑,毫无刻纹,却散发着独特的光泽,一看便知是质地紧密之物,可又绝不像是黑玉。
素来对各类材料兴致浓厚的赵存纪脱口便问,“侯爷,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手把件,您这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威武侯将那小黑牌子递到他手上,沉甸甸的。
还透着股冰凉,捂了半天都没一丝热乎气。
这可不能是玉。
“我儿子孝敬我的,这叫无事牌,不懂了吧?”
无事牌上打了孔,挂着编绳。
赵存纪双手颠了颠,目光逐渐变了,“这是......铁?”
威武候收回去,不再给他动,“哈哈哈没见识,你又不懂了吧,这叫玄铁。”
后来,赵存纪好说歹说,总算讨来一块玄铁,赶忙拿到兵器司让工匠们瞧瞧。
这一看可不得了,工匠们连连追问他这是如何制作出来的。
若有此等硬度的铁,寻常兵器必然能脱胎换骨。
尤其是最新的弓弩,更是急需。
圣上的意思,边域战事一触即发,今年秋猎不仅要检验一众皇子,还要检验将士、兵器。
赵存纪作为新任的兵器司监使,深觉责任重大,天天忙的晕头转向。
不是没有人在背后说他年纪太轻,不能胜任监使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