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酒水撞击壶壁,发出一阵轻微的 “哐啷哐啷” 声。
瑥羽偏头伸手去拿酒壶,“只喝一点,不会误事的。”
“这可不是一点,只剩个底了。”苏淳锦不给他,仰起头,把酒隔空倒进自己嘴里。
瑥羽收回手,无心去争抢酒壶了。
继续望着眼前的冬凌草出神。
“我说,元六他们说话直,不过脑子,都是些玩笑话,你别当真。”苏淳锦用胳膊捣了瑥羽一下。
“什么话?”瑥羽茫然的转头。
“不是因为元六他们说你那什么……”既然瑥羽都没在意,他才不复述呢,苏淳锦转了个话题,
“那你是怎么了?我让大家暂歇休整,那是为了明天更有精神头,你跑来顶着寒风喝酒,你这身子,经得起这么吹吗?再得了病。”
瑥羽迷离的眼睛半阖着,“有酒暖身,不会得病。”
苏淳锦起身拉他,“你回屋子里不吹风,就不用喝酒暖身了。”
瑥羽淡淡的苦笑,眼睛没有聚焦,“寒风如刀,想让它割一割我,割的痛快。”
苏淳锦立刻松了手,像是碰见了疫病怕染上,“你到底是怎么了?”
瑥羽的鼻尖泛红。
微风轻轻拂过,几缕乌发从他的额前飘落,肆意地在他脸颊边舞动。
更衬得他面容如玉,带着一丝脆弱。
平日里总是笔挺而坚毅的身姿,此时也微微歪斜,依靠在身后的树干上。
仿佛一阵大风便能将他吹倒。
张嘴说了两个字,“无事。”
好一个无事。
苏淳锦心想,绝不能看着自己的人有任何心结解不开。
这还没开工大典呢,瑥羽就一蹶不振,那怎么能行!
“唉——”苏淳锦学他,望着眼前一大片卷曲的草叶子,“不瞒你说,我也想让寒风割一割我。”
瑥羽可有可无的接了句,“为何?”
“跟你差不多的心情。”苏淳锦摇摇头,裹紧了衣衫,“咱能不能进去说,冻死我了!”
“差不多的心情?”瑥羽猛的坐直了,“你,你是什么意思?”
这些日子以来,瑥羽或明或暗的探听过苏淳锦对公主的看法,苏淳锦言语之中都是敬仰之情,并未发现什么爱慕的意思。
可现在苏淳锦竟然说跟他是差不多的心情!
他在为赏图宴一事伤怀,苏淳锦也是吗?!
也对,苏淳锦经常与公主通信件,消息比他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