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抢,谁也别抢将军的宝贝。”

“苏溪,再不醒来,我就给你扎针了。”

苏溪从睡梦中惊醒,嘴角还挂着哈喇子。

“是孙神医啊。白天神有信件传过来了?”他伸头去看,投壶里空空荡荡。

“苏溪,想不想学医?”

“孙神医,莫要拿苏溪玩笑,我哪有那本事,能帮将军守着宝贝,已是苏溪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敢肖想别的。”

孙简被这番话堵住,有些生气。

“哼,我去找将军要人。”

苏溪急了,继续守着也不是,跟上去也不是。

牙一咬,心一横,抱着铜投壶来到隔壁将军的卧室。

战风渊睡眠浅,醒得早。

这时候,披了件单衣在书案上写着什么。

“孙神医来了。”

孙简先给将军号脉,感知他的心跳愈发强劲,脸上褶子都笑出来了。

“白姑娘的神药果然厉害。再有两三日,将军的伤必然好得七七八八。配上我的行针,完全康复指日可待。”

“多谢神医。”

“你若谢我,就让苏溪做我弟子,让江图再找个人给你看投壶。”

战风渊疏朗的眉眼在烛火映衬下,仿佛一块材质温润的美玉。

展颜调侃:“这么多年,孙神医终于想收徒了?”

这孙简医术了得,却有个怪癖,从不收徒。

旱灾前,多少豪绅官员带着束修领着后辈想要拜师,孙府大门都被踏破了,也改变不了孙简的固执。

“苏溪确实不错,虽然有点冒失,我想,经过神医耐心调教,一定能有所作为。”

“哈哈哈。”

可是,苏溪却不那么想,双手抱投壶,哭唧唧跪在将军书案前。

“苏溪不想离开将军。”

“你入军多久了?”

“三年。”

仓国历法,男子十八岁需入军,战争频繁时,年岁可降至十五岁。这些年仓国北境战事不断。苏溪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十五岁入伍从军。

在宣城兵营做了三年戌卒。

现如今,不过十八岁。

还是个半大孩子,因为营养不良,身材矮小,瘦削虚弱。

刀都提不起来,江图可怜他,便让他跟在将军身边,做个跑腿小卒。

做事倒是勤恳,就是冒冒失失,小错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