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晚星眸闪过一丝踌躇,轻叹一声:“算了,我不去找月月了。”
“为何?”沈翩枝不解。
迟非晚站在廊檐下,看着簌簌而落的鹅毛大雪,眼神明显闪烁着落寞之色,默了一瞬,闷声道:
“月月为我前往生死谷寻找鹿活草,我害她被人劫走,甚至害她夫君受伤,我没脸见她,更不想把他们扯入此局。”
“我一人前往锦城就足够了,而且我恢复了记忆,又有武术傍身,不会有事的。”
说到底她也害枝枝与萧沉渊受过伤。
若是没有寻到生死蛊,她良心会不安。
她欠他们的,总该要还的。
起心动念皆是因,当下所受皆是果。
她不恨段亦安了。
只是做不到原谅。
沈翩枝身形微怔,她似乎不该把近来发生的事情告诉晚晚的。
“晚晚,世事难料,这并非你的过错。”沈翩枝道。
“但你们到底是被我连累了,我无法佯装无事发生。”迟非晚朝她浅浅一笑,“枝枝,我准备出发了,有事书信联系。”
“晚晚……”沈翩枝正欲劝导。
便见迟非晚拿出一个香囊放在她的掌心,“里面有缓解疼痛的药。”
语毕,迟非晚身姿矫健地跃上马背,一身红衣鲜艳恣意,长发用一根素带束起,在半空中划开一抹完美的弧度。
“枝枝,我在锦城等你。”迟非晚勾唇绽放一抹浅笑,策马奔进了雪皑皑的天地间。
沈翩枝黛眉隐隐蹙起,迟迟没有收回目光。
“夫人莫不是把为夫忘了?”萧沉渊嗓音幽幽从屋中传出。
沈翩枝思绪回笼,缓步踏入屋中,“萧沉渊,你上辈子莫不是粘人精吧?”
她才离开多久啊。
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吧。
“怎么?夫人才把我追到手,就嫌我烦了?”萧沉渊目光锁住她,语调却略显委屈。
隐约一闻,空中还飘着几许茶香。
沈翩枝实在没辙,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薄唇落下一吻,“没嫌你烦。”
萧沉渊眉梢轻挑,一副享受的模样,指尖蜷起她的几缕青丝,随意问道:“夫人方才在外头与她聊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