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没被骗过,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的走向。
而那维莱特那多年以来的审判官工作让他自动过滤了芙卡洛斯这最后一句话,转而便问道:
“「天理」...?”
“就是那个预言嘛,很麻烦,对吧?所有人都会溶解,枫丹被水淹没...”
“在我之前的那一任水神,也就是厄歌莉娅,将这个预言托付给我的时候,我也觉得...这也太棘手了吧?”
“但...在这个过程中,芙宁娜好像找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呢~”
芙卡洛斯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放在了常明的身上,似乎意有所指。
而常明则是在此刻接过话茬,轻轻地摇了摇头。
“如果没有你...结局也不会发生改变,该溶解的溶解,该崩溃的崩溃,你比我更清楚这一切的核心是什么。”
看着那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的常明,芙卡洛斯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而便微笑着说道:
“哎呀...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这么严肃呢?”
“我现在...可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开心呢~”
“只有骗过了「天理」,并且让「预言」按部就班的发生,才有可能拯救枫丹的大家。”
“嗨呀...我真是个天才,也正因如此,厄歌莉娅才选择了我成为继任者吧~”
芙卡洛斯一边笑着一边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那维莱特的身边,就好像那一把悬在她头顶的水蓝色巨剑并不存在一样。
“不过嘛...她不仅仅将水神的职责交给了我,还把拯救国家的任务以及「造人」的原罪全部都交给身为眷属的我了。”
“不过...一切都要结束了。”
“自今天以后,我相信,枫丹人不会再被「窃取胎海水的力量」这一原罪而困扰,而枫丹...也会从深水之中挣脱出来。”
听到这话,那维莱特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转而便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芙卡洛斯闻言则是微微转过身,轻笑着说道:
“在成为了神明以后,我将自己的「神格」从身体与精神之中分离出来,只留下了如同刚刚被创造出来的、人类一般的自己。”
“站在你面前的我,就是那个「神格」,而人类的我...我将她命名为芙宁娜。”
......
就在芙卡洛斯和那维莱特在常明的注视之下交换信息的时候...芙宁娜的意识也才幽幽转醒。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周围这一片漆黑的歌剧院,那双好看的异瞳当中闪过一抹害怕的神色。
“好黑...这里是...歌剧院吗?还是说...我失败了?”
芙宁娜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有些颤抖的起身,将目光放在了自己面前的舞台之上。
或许是因为聚光灯没有打开的原因,芙宁娜并不能看清那舞台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啪——
几乎是芙宁娜心中刚刚诞生这个想法的时候,一道光精准无误的照射在了舞台的正中央。
她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则是常明。
似乎是触发了某种机关,舞台之上的她突然开口问道:
“你叫...常明?嗯~做的蛋糕很好吃,要不要和我去沫芒宫?每天给我做一个蛋糕就好。”
“芙宁娜大人,这恐怕...不符合规则吧?”
“沫芒宫本身就缺少一个专门做甜点的糕点师,我这也算...为自己寻找一个心仪的糕点师。”
听到这话,舞台上的常明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后点了点头。
自此,枫丹廷少了一家做工精良的蛋糕店,而沫芒宫中...多出来了一位优秀的糕点师。
芙宁娜看着那逐渐淡化,最终逐渐消失的身影,眸光当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这是...我和常明相处的过程?”
接下来,画面一幕幕的流转,一切的一切就好像被快进了一样,最终停在了...一本书上。
在这本书的封面上写着六个字:枫丹律法总纲。
随着芙宁娜一字一顿的将这六个字在心中念出,那本书便开始一页一页的翻动。
芙宁娜很清楚,这本枫丹律法总纲是常明的心血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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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那些代理人说,枫丹律法总纲基本上考虑到了每一种律法的特殊适用情况,甚至于说...就连一些很极端的情况都考虑在内。
虽然不知道常明到底是怎么编纂出来这么厚一本书的,但当时的芙宁娜在听到这些夸奖后则是扬了扬小脑袋,仿佛有荣共焉一般。
而常明今天所用的那些法条...正是在第六次以及第七次修订之后添加的。
但...那个时间节点距离现在还有足足三百多年之久...
“也就是说...常明他早就知道这一切,并且早在那个时候就开始做准备了?”
就在芙宁娜刚刚产生这个想法的一瞬间,那本厚重的书瞬间消失在了舞台之上,取而代之的则是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外面的背影。
“预言么...原来从这个时候就开始流传了啊...”
“命运不可更改,我也并非是被定义的「变量」,那我也只能...”
常明那无比冷静的声音传入芙宁娜的耳内,他的这些话语再一次印证了少女先前的猜想。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颤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样。
原来...自己在白淞镇时所考虑到的那个可能性...是真的。
他早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默默地陪她承受着这一切。
对于芙宁娜来说,她当然知道保守这种秘密到底有多么的艰难,而他...居然能够做到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克制住将一切都告知于她的冲动...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芙宁娜不禁在心中发问。
但这背后的原因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并不重要,恰恰相反,重要的是...
她想知道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以后,常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看着那如同一幕又一幕戏剧播放的剧目,芙宁娜的心正在一点一点的被触动着。
她以为自己很孤独,在一个无人关注的舞台上静静地舞蹈着,孤独的守护着那些秘密。
但现在,她不这么觉得了。
因为在那与自己一墙之隔的另一个剧场之中,还有一个人为她守护着一切的秘密。
“我从来...都不孤独呢...”
......
在芙宁娜看着那一幕幕由常明和她自己所构建的剧目的时候,芙卡洛斯也将一切都告诉了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那双灰色的竖瞳之中流露出些许震惊之色,缓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问道:
“所以...就连芙宁娜自己也不知道真相?你也从未告诉过她你完整的计划?”
“没错,如果想要骗过天理,那就得「骗过自己」。”
芙卡洛斯微微点了点头,转而便抬起头看着那高悬在自己头顶的水蓝色巨剑,轻轻地说道:
“她真的很了不起,这五百年来,但凡她的意志有任何松懈,枫丹都只会剩下最糟糕的结局。”
说到这里,芙卡洛斯微微顿了顿,转而便将目光放在了常明的身上。
“当然,也要感谢从始至终都知晓一切的仙灵先生待在她的身边。”
“如果没有你...她或许能够完成这非人的职责,但绝对不会像今日一样,仍然带着些许期望。”
常明对此则是轻轻摇了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糕点师、一个普通的沫芒宫文员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她能够坚持这么多年...全凭她自己的意志足够坚定,而我只不过是起到了一些辅助作用而已。”
听到这话,芙卡洛斯轻轻地耸了耸肩,并没没有过多与常明纠缠,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那仍然在沉思之中的那维莱特身上,似乎是等待着他的提问。
而那维莱特则是在思考了一会后开口继续问道:
“但关键并不在这里,问题在于...你究竟要怎么从预言中拯救枫丹人呢?”
“天空岛降下的罪孽不可能像暴雨之中的污渍一样被随意的冲刷掉,你对此又是怎么想的呢?”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听到的问题,芙卡洛斯微微点了点头,转而便继续说道:
“嗯~没错~这个比喻很贴切,但...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说罢,芙卡洛斯轻轻地挥了挥手,将一份那维莱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信封递给了他,转而便说道:
“既然预言已经锚定了这一场针对芙宁娜的审判一定会发生,再加上我需要骗过天理,所以...也就只有这个办法。”
随着芙卡洛斯话音刚落,那维莱特便打开了手中的信封。
那华贵的信纸之上短短的一行字让他那双灰色的眸子骤然紧缩,一时间有些震惊。
“死...刑...?”
“嗯~没错~”
芙卡洛斯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悬浮在头上的水蓝色巨剑,转而便继续说道:
“利用谕示裁定枢机在这五百年之中积蓄的庞大能量来将斩断「水神」的宿命,彻底摧毁「水神」的神座。”
“然后...将你应当拥有的一切,彻底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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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了。。。
本身说今天要结束罪人舞步旋的,结果前两天熬大夜把自己作倒了()
不过也就剩最后一点点了,明天就能把罪人舞步旋结束了。
今天更新了一万六千字啊。。。实在是身体不适了,没办法一气呵成()
最后哈,别再书评和段评拉踩角色,也别把摄像头那个破节奏带到这儿来,别影响别人的观感。
我说的见证者本身就是按照钟老爷子那个话的意思理解的,别过度理解,我甚至连夏活剧情都没做呢,天天码字没时间打游戏。
我等会去把前面那些有争议的内容稍微修一修,希望各位别在评论区吵架,没什么好吵的,我没写好是我的问题,滑跪然后修订就好了。
不会影响整体剧情的表达,就是让一些表达少一些歧义,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