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无声的御书房,仅有太监那尖细刺耳的声音一阵一阵高扬,如讥讽,似嘲笑,让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连经天子也傻得没了反应。
史湘妃摇头喊着不可能,经天子忙从上坐快步来至我身旁,“悦容,你……”颤抖的声音分不清是欣喜还是愧疚,赶忙将我扶起,心疼道:“是朕错怪你了,你刚才为什么不早说呢!”
我垂着头,声音没有喜怒波动:“臣妾不该妄想给皇上惊喜,臣妾无话可说。”
经天子软声细语央道:“好了好了,朕知道错了,朕不该听信他人谗言怀疑你,朕给你赔不是,你快别这样跟朕说话了,朕听着心里好难受。”抬手将我的脸托起,触及脸颊两侧的红肿,吸声道:“你的脸怎么了!”
嫣红在一旁道:“婕妤娘娘今日去看……”极为聪明的没将话说完,只是暗暗地瞅了瞅史湘妃。
经天子顺着嫣红的视线冷眼扫向一旁那神色惶然的女人,怒道:“湘妃啊湘妃,你先烫伤悦容的手,再推她下河,又打肿了她的脸,现在居然还诬陷她是常昊王派到朕身边的奸细!为什么你就这么容不下她,这后宫怎有你这样的妒妇!朕一次次给你机会,你一次次让朕失望。从今往后,朕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勃然拂袖而去。
史湘妃茫然跪坐在地,喃喃念着:“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啊……”
曲终人散,御书房内零零几人。
广成昕舒了舒衣袖,似笑非笑地朝我作揖:“微臣当日便言,婕妤娘娘必当前程锦绣,果真一语成谶。”
我淡淡笑着,“托大司马吉言,本宫也不会忘记当日所说,日后必将重重酬谢大司马。”
细微眯起双眸,眉目狭长宛若狐孽,广成昕极为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叩首:“那就多谢娘娘了,微臣告退。”随经天子的方向去了。
所有人都已离开,唯有史湘妃还痴痴跌坐。我隆起双袖附在腰际,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她,她狠狠地瞪着我,眼中满是屈辱和不甘,妃色指尖探向我,因愤怒不住颤抖着,“原来你早就设好陷阱让我来跳,你这个女人好狠毒好阴险!”
我温声道:“如果姐姐不心心念念想着害我,又怎会害了自己?自食恶果,说的不正是姐姐你?”她耍聪明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我自会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让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微微俯身靠在她的耳畔,柔声地说:“从今往后,你再也无法离开那座死气沉沉的冷宫了,而你那宝贝儿子,根本不需要我动手,这后宫里自有一个女人容不下他。”
“不,原音……原音……”张手抓着脸,眼神惊恐无比,往昔的骄傲自负,曾经的雍容华贵,此刻已再也无法从她身上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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