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难吧,我装作你的小厮,你来点红倌儿,我来套话。多带些银子便是了。”韦月溪已经有了初步打算。
南方只得硬着头皮,按照着姑娘意思,乔装打扮了一番。带着她往方中街去。
方中街在一片染布,织布作坊的后面,颇为不起眼,与其他地方张灯结彩、莺歌燕舞的繁华之地相比,相当的安静。
这安静的方中街上,有着一家凤鸣有名的销金窟。
来此纵享欢乐的人也不同于去别的地方,都是悄悄来去,生怕别人知道。
销金窟的门口也没有悬挂醒目的匾额,只是傍晚时分,在不太宽广的门旁,立着一块空白的牌匾。
因着这几日官府查的紧,这些行业的营生受到极大影响,因此老板们便机灵的把开张时刻提前,虽然客人不多,但好歹比闲着强。
此刻酉时刚过,韦月溪和南方已经进了小馆馆的门。
跟韦月溪想象的完全不同,这里的布置竟是清新雅致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九曲回廊下还拓着诗词歌赋,遮挡布幔一溜儿淡雅的水青色,倒像是供文人雅客吟诗作画的地方。
南方点的红倌儿长相清秀俊美,看着清清爽爽规规矩矩,让她觉得走错了地方。
这小倌儿早已过了青葱年纪,在馆里亦不算头牌,没有单独的院子,但瞧着房舍私密性极好。
进去居然是一间宽大的屋子,用屏风隔出两部分来,外头待客用的桌椅板凳皆有。
待南方在酒桌前坐定,方才迎客时文质彬彬的小倌儿,画风立马变了,陡然生出娇柔的媚态来。像没生了骨头似的,贴着南方臂膀扭捏,“官人,官人”的叫着。
叫得韦月溪好生难受,头皮发麻,浑身发颤,没眼看他,极力控制自己上去踹他一脚的冲动。
南方到底见识比她多些,暂且忍得住,由着他在自己身上乱摸,直到摸到胸前一个坚硬的东西。
小倌儿的手只顿了顿,又不着痕迹的朝下滑去。
南方不言语,伸手进怀里掏出匕首,在手上飞速的转了几圈,放在眼前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