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祉觉得他有些夸张:“小小一个司理院,还有你平原侯八爷应付不来的?”
乔书华一本正经:“光是那些律法的条条框框就让我难以招架,明明都读的滚瓜烂熟、记得烂熟于心。可是一放到实际案件上就无从下手。”
“那是案件见得少了,慢慢会好的。”
“要说案件更是出乎我所料,这都是些什么案件啊,明明自家的狗咬伤了人,却状告人家打死了他的狗,更离谱的还有好多。”乔书华叹口气,“真正作奸犯科的倒也不多。”
从前他听俞老九可不是这样说的,有些犯案的人,心思缜密到常人无法想象,作案方式也千奇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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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明祉笑道:“如今太平盛世,日常生活不都是这样,哪有那么多作奸犯科。何况凤鸣一个小小州府,”
又指着卷宗道:“你摊上这么几宗凶杀案还小嘛?搞得全城都戒严,大家人心惶惶。”
乔书华承认:“我是忙晕头了,不知哪头大了。老九,你说他还会出来吗?”
他指的是他们要调查的凶杀案的凶手。
俞明祉目光没有从卷宗上挪开,“那要看他杀人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没有要杀的人。”
“那就看吧。”乔书华打起精神。
二人打开卷宗,开始仔细查看。
被害人无一不是十四年前在凤鸣府衙做过官吏,他们中一人曾任凤鸣知州,一人是押司,一人是司理院书吏,一人是司户参军,剩下就是牢狱里的胥吏。
其中知州已经告老还乡,押司和司户调离凤鸣,司理院文书升为虞候,各小吏均还在凤鸣。
既然有牢狱里头的胥吏,俞明祉便把重点放在大型案件上,比如犯罪人被判关押多日、被判死刑或犯罪人在狱中死亡。
已是凌晨丑时末,二人挑挑拣拣选出大小十七个。
这十七个案件中,看上去都没疑点。
十七个案件,时间已经过了十四年。
连俞明祉都有些叹气,十四年前先帝病重,朝政懈怠,地方官员也无从约束,“作奸犯科”的就多了。
但其中有多少错件冤案,有多少营私舞弊,都要一个个调查,还要调查他们的家人还在不在,是否具备报复性作案的能力和条件。
庞大而又艰巨的调查任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