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祉端起茶盏,放在唇边,却没有要吃的意思。
他心里明镜一般,如果不是他们商量好的,范家兄弟不会贸然去见聪少夫人。
只是不知为何她表哥在揭露聪少夫人之后,没有后续就被人掳走,是他们计划有变,还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
此刻他也无法跟她计较,他不过是个初相识的人,而表哥是相处了几年的,她的信赖偏向于谁,一目了然。
南方见状,误以为俞公子要他出去,同大高一起守好雅间,于是便拱手准备出去。
韦月溪却叫住了他:“南大哥,”
拿起桌上临摹的那几张纸,递给南方道:“收好了,湉族文字。得空交给二掌柜,叫他找人认一认,莫要声张。”
“哎。”南方收下纸张出去了,几年的默契让他没有多说一个字。
韦家二掌柜平顺经常同湉族人做生意,他认得湉族文字,姑娘是知道的,当着俞公子的面只能这样说。
南方出去了,雅间里寂静无声,俞明祉手里的茶盏轻轻放在茶托上,发出微弱的声音,却被无限的放大,显得异常清晰。
韦月溪不知道楚楚可怜究竟是什么样的,但此刻,她没有刻意的伪装,已经是卑微乞求的模样。
她真的迫切需要知道徐府对待表哥是怎样的态度,这不是他们能从下人嘴里了解到的。
“俞公子,”韦月溪打破了寂静,小心翼翼的又问一遍,“我表哥在徐府,究竟是怎样的情景?”
那双疲惫的渴望得到回复的眼睛,并没有因为能跟他交易而有的底气,惊慌、无措、强迫式的镇定,让他无端生出想呵护她的欲望来。
“看上去就是普通的亲戚上门拜访。不过因为徐府的原因,徐宽见到帖子就立即邀请了他们。
前头还是见面的寒暄,后来聪少夫人去了。因为有徐宽在场,且范家兄弟只是表兄弟,算外男。聪少夫人身边一群丫鬟婆子,她没说几句话。
尽管如此,你那表哥还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他表姐好像变了许多。这话是当着徐宽和许多下人的面说的。”
韦月溪听表哥的小厮也是这么讲述的,遂道:
“表哥们的小厮说当时徐宽并没有表现出异常,连武燕都掩饰的很好,笑着说他们都长大了,谁都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