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转向安陵容,问道:“你怎么知道朕心情不好?怎么不问问朕为什么生气?”
安陵容微微一笑,面色温柔的说。
“皇上乃臣妾的天,臣妾心中时刻挂念着皇上,皇上喜怒哀乐的样子都在臣妾心里,自然能察觉出皇上今日心绪不佳。
不过皇上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皇上来这钟粹宫,不就是为了放松吗?臣妾只愿皇上能在这舒心自在,至于其他,臣妾不问。”
皇上闻言,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柔和说道:“容儿,你时常侍奉太后,太后这阵子心情可好?”
安陵容略作思索:“太医院的卫临倒是个有能耐的,太后养了一个冬天,精气神好多了。平日里天气好的时候,还会抱着弘昼出去散步呢。
太后娘娘说皇上朝政繁忙,平日里含饴弄孙很是舒心,不愿让皇上多操心。”
皇上听后,又长叹一声,眉头紧锁。
“太后身子好转,朕自是欣慰。皇额娘年事已高,还时刻挂念着朕,可那敦亲王却冥顽不灵,竟上折子要朕追封他的生母温僖贵妃为贵太妃,并迁葬入先帝妃陵。”
安陵容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与担忧,轻声说道。
“臣妾在伺候太后时,曾听竹息姑姑提及过,温僖贵妃是先帝的嫔妃,当年死的难堪,先帝下旨不许葬入妃陵。
皇上若真允了敦亲王所言,先帝的颜面又要往何处放?皇上又要如何自处。”
皇上怒气之下猛地一拍桌子,脸色也变得铁青。
“他这分明要置朕于不孝之地,连先帝的颜面都不顾了,简直混账至极!”
安陵容连忙上前,轻轻为皇上揉着手,关切地说道。
“皇上息怒,为了旁人生气,弄伤了自己的身子就更不值了。”
皇上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朕肯做这个不孝之子,可是太后怎么肯。
朕若允他,必失前朝后宫的人心,若是不允,他必定怀恨在心。朕的诸多筹谋布置都会白费。”
安陵容看着皇上如此忧虑的样子,心中也是十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