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看着夜徽音语重心长道:“夫人,我未归前千万不要出府,守卫已经安排好了。”
夜徽音听到江枫这么一说,她紧张起来,担忧地询问:“老爷,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江心也来回打量着两人的神态和眼神。
江枫摆手安抚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日庙会混乱,只怕街上不安宁。”
夜徽音见他不肯说,那自己嘴上只好应道:“那老爷早去早回!”
“嗯。”
江枫交代几句后就带着男孩出了府。
江心坐在位置上看着那两人离去时急匆匆地步伐,想来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前世的自己被拐后就不知道这个家发生过什么,根本没机会参与,现在自己命运被改变了,生活轨迹不一样了,未来只能靠自己的谨小慎微。
她是怀疑夜徽音的,但妹妹都那么大了,要除掉自己实在没理由,所以她承认是自己错怪好人了。
西玄皇宫。
“臣怀疑有人想阻止两国交好,蓄意挑起两国战事!”
江枫面对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毫无保留,慷慨陈词。
皇帝冷下脸来,刚停战宣布和解,现在这是作何?
皇帝冷冷看着江枫,不悦地问:“此话怎讲?”
江枫抬手去指男孩,说起缘由,“这位小公子就是东凌派来的质子,就在进宫前,他差点丧命在歹人箭下。”
随着江枫所指,皇帝将目光移向那个男孩,他微微张口,竟然有人打起了两国战事的念头。
皇帝愤怒,抬手在龙案上拿起镇纸狠狠一拍,“查,这件事给朕彻查到底!定给他一个交代。”
见皇帝态度如此,男孩作势弓身感谢。
“谢皇上!”
皇帝淡淡地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月白。”男孩弓身回答。
“好,待他下去好生休养,江爱卿可要讨什么封赏?”
江枫看了眼皇帝身边的太监,又看了眼皇帝没有说话。
皇帝会意,抬手道:“你们都下去。”
“这下可以说了。”
江枫缓和一笑,将事情的经过再说得详细些。
“小女今日在庙会上与贵人一起受伤,臣想告假回去陪陪。”
皇帝道:“江爱卿这讨的封赏就是偷闲儿啊?”
“是皇上要臣自己说的,臣总不能欺君不成?”
皇帝转念一想,“也是,江家还没能传下香火,朕就免你未来三年都不用上战场如何?”
“臣没打算要儿子,两个女儿也挺闹腾的。”
“而且家庭和睦,女儿也没男儿差。”
江枫这也说,皇帝不免想到他的那堆皇子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都没有大志,难道是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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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右手放在龙案上暗暗握紧,顿了顿道:“啧,朕差点儿忘了江爱卿是女儿奴,这样也好,休息休息,不过东凌质子的事情,还希望江爱卿也能出出力。”
“皇上赏识,臣乐意之至!”
“臣先告退。”
另一边,月白被太监带到偏殿休息,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坐下,后脚皇帝就来了。
月白行礼接驾,“参见皇上。”
皇帝抬手道:“免礼。”
“你多大了?”
月白回答道:“九岁。”
皇帝问:“听说你是东凌太子?”
月白抿抿唇,将头摇了摇,“现在只是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质子。”
皇帝打量着他,小小年纪对答如流还没有差错,他就又问:“你,不恨朕?”
“我与皇上无冤无仇,谈何来的恨?”
“你很聪明,知道朕找你做什么吗?”
“圣心不敢揣测。”
见面前的孩子聪慧过人,皇帝甚是喜爱。
只可惜啊,不是自己的。
皇帝吐出口浊气,半是欣赏半是可惜,“你真的很聪明,只是生错了地方。”
月白不以为然,“没有人生来就是错的。”
皇帝听闻他这次的回答,突然脑海中浮现将他占为己有的想法。
“说得好,朕给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做朕的孩子!”
月白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没搞错吧?这个狗皇帝不应该凌辱自己吗?这是要保下自己的意思?还是要自己认贼作父?
皇帝出声打断他的想法,“做朕的孩子,给你皇子该有的待遇,你的身份将与东凌再无任何瓜葛。”
月白可没想那么多,只是说:“若想撇清楚谈何容易?”
“只要你愿意,来人,传达朕的旨意,质子死了!”
话音刚落,月白双目瞪圆看着进殿门太监驮着具身形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尸体就丢在地上,他错愕地看着皇帝,他是真想保下自己,但理由是什么?
皇帝抬了抬手,太监弓身退下,带上门。
“朕不会指使你做坏事的,只希望你能够在未来激励兄弟们,顺便从中挑选一个适合继位的孩子。”
月白轻笑,他连选择都不让自己做,身为帝王,真的很霸道啊。
“皇上就不怕被我反咬一口?”
“东凌国的仇你不会不想报吧?事成之后你即可走。”
月白看着他背后一凉,他的手都伸到东凌皇室了。
“皇上好厉害,连我的底细都查得清楚。”
“自保罢了,谁不希望天下太平?但东凌国君在位一天,天下就没有太平的日子。”
听他这么说很对,月白低下头来,想到自己那混蛋父亲用母妃的性命相要挟,卖子求荣,那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好,身在西玄的一天,我便是西玄的皇子,请父皇赐姓。”
说完,月白当即跪地。
皇帝很满意,扶起他来说:“就叫皇甫月白。”
赐姓不改名,这明显就是在挑衅东凌。
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皇甫月白不得而知,只不过自己愿意做西玄的棋子。
可能是因为仇恨,也可能唯见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