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有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会把手下的丫鬟收入房中,就像宝莲那样,做个暖床的丫头。
可她宋时悦不属于这里,也志不在此,所以,苏牧青有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公子习气,无论是戏弄还是试探,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哦?是吗?那你昨天抱着周无涯的胳膊死活不撒开,又跟他同乘一辆马车,这些算什么?”
苏牧青听她一声‘苏公子’喊得生分,顿时气恼起来,终于把一直憋在心里的怨气撒了出来。
宋时悦也来了气:“提起这事,正好我还想问问苏公子,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吭一声就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寺里。
这一路上有多远,有多危险,你知道吗?要不是遇到周公子,我都要被山匪抢走了,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还怎么见我爹娘。”
“昨天的事是你自己吓自己,我说了不会让你有事!不然你以为麻胡子是怎么死的?”
苏牧青突然坐起来,眼睛盯着宋时悦,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宽阔的胸膛也因为激动,剧烈起伏。
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算好了宋时悦回家的每一步,以及如何在路上与她“偶遇”,“顺道”带她回家。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周无涯会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为了不过早地被人发现自己已经复明,他不得已隐身,眼睁睁看着周无涯将宋时悦护在身后,安慰她,陪着她。
宋时悦被那锐利的锋芒震慑住,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苏牧青,嘴巴因为惊讶微微张开。
苏牧青一双浓眉皱在一起,双目带着一丝忧伤,就像深不见底的幽潭。
宋时悦一度怀疑自己眼花了,那原本迷茫的眼神里,竟像深邃的夜空一样,让人一眼望不透。
“那个叫麻胡子的人是你杀的?昨天在林子里跟踪我的是你?”
宋时悦完美地忽略掉了一些信息,自以为抓住了重点,她恍然大悟似的质问苏牧青,“你故意的,你拿我做诱饵,去试探那群山匪?”
苏牧青无奈地眨眼,心里一声叹息,算了,有些人,就是笨,有些事,可能真的强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