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再入南安

渊鱼 季飞 1069 字 3天前

燕国,京畿皇宫之中,燕王李璇大发雷霆,张道也只能跪地默然不语,柳相的这一剑不仅削掉了燕国部分国运,也打乱了他一系列后续的计划,打破了他一统天下的美梦,这让他如何不愤怒,可这口气却无法向任何人宣泄,柳相已死还有何人去承受这君王一怒?

“张道,柳相这一剑好霸道,削去我燕国一半气运,你可有对策?”李璇冰寒的双眸盯着跪地的老国师。

国运的崩散不仅关系到他的雄图霸业,也关系到他燕国的兴盛存亡,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问题。

张道匍匐在地的身体缓缓直起,眼神依旧平静:“皇上,可给微臣八年的时间,我一定将散去的国运弥补回来!”

“哦?八年时间?太长了,朕等不了那么久,朕最给你三年时间,三年之后朕不仅要国运昌盛亦要南进!”李璇玩味的看着跪地不起的张道,他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天下格局只争朝夕。

张道沉默半晌后轻叹一声:“五年”

李璇轻拍龙椅,眼中射出精光:“好,五年之后,朕便为你塑金身,得享香火气运!”

“君无戏言!”

“殿前无戏言!”

张道再度匍匐殿前,塑金身进道观得享香火气运,对他来说便是一步入亚圣,这件事意义重大,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尽全力而为,此次柳相的一剑既是祸也是福,出得皇宫之后他并未立即返回司天鉴,而是改道去了皇城禁卫府。

禁卫府中匡天无正身坐高堂听着属下报告皇城中的巡视情况,他很享受这种大权在握的姿态,一生都在为权力而字绞尽心机,就算背叛了曾经的挚友也在所不惜,但这还不够,他要成为第二个林庆之,甚至……野心这种东西是填不满的。

“禀匡统领,国师来访!”

“有请!”他挥手退下堂下众人,整理了一下官服,起身走到门前迎接国师张道。

“匡统领不必如此,老道此次找你是有事需要劳烦匡统领。”张道走进堂内直接道明来意。

“何事能让国师如此?若有在下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你即刻命人去查一下跟随柳相去往阴山的都有谁,特别是他身边的那个马夫,叫李忆然的!”

听到这里,匡天无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一个马夫而已,用得着国师大人这么在意?”李忆然是谁他当然心中有数,当初他与柳相私下交易,以他蕴含佛家彼岸法将王小鱼的一身经脉震碎同时保存其一线生机,以换取柳相受之一掌成为今天的皇城禁卫统领,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

张道摇摇头:“并非在意,你我都应该很清楚柳相此人,他一定留有什么后手,你速派人去好好查查他从京城遁走之后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接触过的每一个人。”他心中其实很在意只是不愿透露太多,自从柳相那一剑之后他感受到的不是轻松,反而心绪不宁,感觉有一种更大危机在滋生,这是天人感应,他虽未至圣境,但到达他这个修为之人,冥冥之中都会对潜在的危险有着天人感应。

“尊国师大人的令,在下这就去办,国师请放心。”

国师走后匡天无缓缓坐倒在椅子上,眼皮狂跳,与柳相的交易不能让任何知道,虽然柳相已死,但还有一个人活着那便是李忆然,这个人必须死。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大堂中的一切,这是他一生为之痴迷的东西,也是他满足野心的起点,绝不能让一个毛头小子给毁了,匡天无紧紧的攥紧了拳头。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曾经的江南四处寺庙林立,可谓南方佛国。乱世之后太学入驻南安,文脉复兴少了些许香火气多了几分文人雅趣,诗词之道再度兴盛起来,曾经破旧的寺庙成了骚客们的泼墨之所,只是诗词之道却是大不如前,少了些许韵味多了靡靡之音。

柳相一剑破阵削掉了燕国国运,天下震动人人敬佩,无人不争相模仿以显出自己的敬佩之心,此时江南的街道之中除了随处可见文人打扮的士子,又多出了一些白衣配剑的侠客,不管练剑的或是不练剑的随身都会佩戴一柄长剑,张嘴再来上两首淫辞滥调,以人前显风流,人人皆是柳相又人人不是柳相,有的练刀之人为了迎合时下的风气,竟是一身白衣左刀右剑,整个江南的江湖侠客们出门不配上一柄剑好,似便不好意思出门访友寻欢。

本就豪放的江南女子更是对柳相心生崇拜,扬言嫁人不似柳剑圣,常伴孤灯又何妨,引得江南些许文人也开始佩剑彰显其文武兼备,好赢得佳人芳心。

此时,南安城城门处,一个背着一柄长剑,身边跟着一只大猫的布衣白发的少年缓缓的走入南安城,看着熟悉的城门,想起当初与柳相驾车来此时还闹了一个大笑话,心中又添悲痛。

秋天的南安依旧人流拥挤,商贩平民在城门处进进出出,出门赏秋的才子佳人络绎不绝,其中还有许多白衣白褂的剑客,四处繁华热闹,李忆然进得城中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向着太学方向行去,越至内城人流更是拥趸,白衣的读书人越发的多了起来,处处都能听见有人议论着秋闱重考之事,李忆然对此并不太在意,心中回忆着初来此城的情景,人道南安花似锦,偏我来时不逢春……

而他的一头白发太过扎眼,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他却恍若未觉,一人一猫沉默的走在大街上。

一群穿着白衣佩剑的读书人正准备出城郊游,其中一个白衣读书人好奇的打量着李忆然,和同行之人打了个招呼,便独自凑上前打趣道:“兄台,你这一身可真是打扮的有性格,虽未着白衣,却是一头白发佩剑,倒是有些剑仙的味道,兄台贵姓?兄台练剑?兄弟我佩服你这绝妙的点子,回头我也去把头发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