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虽然身着贫农布衣,可气度不凡,并非常人能比,刚才我观老先生手掌虎口,拇指,食指,中指几处肉茧很厚,乃常年握剑之人的手,并且老先生举手投足间似有剑意,而今日您在太学问我可知柳叔的剑道领路是谁,当今天下有资格做柳叔剑道领路人的唯有剑山的前辈,也只有剑山中人才能问出那句话,且铸剑之道技艺精湛的也唯有剑山!”
“哈哈哈哈,不错,年轻人观察入微,且心思缜密,老夫便是剑山山主尹剑初,也是这一代的伺剑人。”
尹剑初突然轻吁一口气,整个人如一柄藏器在鞘的利剑,壶中酒激射而出,没入李忆然手中空杯,半点未溅出酒杯。
李忆然见到这一幕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直冒,刚才尹剑初以剑势逼出壶中酒斟满他的酒杯,对力道的把握简直细小入微,出神入化。
要做到逼出壶中酒并不难,难的是陶土做的酒壶很脆弱,若要做到不伤酒壶而逼出壶中酒,再恰到好处的斟满李忆然的空酒杯不洒出一滴来那就很难很难。
并且那一缕酒中所蕴含的剑意非常强大,若是直击李忆然,哪怕他全盛之时也根本连抵挡都无法做到。
尹剑初轻描淡写的说道:“小子,别顾着说话,喝酒!”
李忆然起身,向着老人深深鞠了一礼:“想必老先生便是柳叔的剑道领路人?”
尹剑初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饮了一口酒有些惆怅的说道:“他原本是下一代的剑山之主,只是剑山留不住他,他又岂是一座山一个书院能留住的。”
李忆然沉默下来,那个孤独的白衣身影在他脑海中闪现,恍若隔世。
“你的剑法不错,却是只有其形并无其意,你可知剑道非道,而是执。”
李忆然被老者的话惊醒:“剑道非道,而是执?”
尹剑初点点头:“不错,对剑的执着,出剑之时,便是吐出心中执念,拔剑便是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