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然将心中的疑惑提出,姬无名不厌其烦的一一作答,为其解惑李忆然顿感收获颇丰。
柳相领他修行,以行动教其做人的道理,当时并未有感,而今姬无名的传道解惑,才让他明白柳相很多时候对他的认可并非他的能力,而是对他遇到事情所做出的选择上的认可。
“这世间的道理都被先圣说尽了,他们给这方天地画出了一条叫做规矩的线,也告诉众生什么叫道理,有谁逾越了这条线无视这世间的道理,便应当得到惩罚,而我们要做的便是传承和维护这世间的道理。”
“可这世间的道理不都是掌握在强者的手中吗?比如王权,指鹿为马,又比如天地,以万物为刍狗,干旱时的烈阳,洪灾时的暴雨!”
姬无名点点头,慈祥的眼眸中闪烁着深邃的目光:“所以才需要我们变得强大,想要让世人明白道理二字,同样也需要强大的力量,若是王权有愧,那便换个人坐,若是天地有亏,那便撕开这片天!”
平地起惊雷,天空中一声雷鸣炸响,姬无名笑笑并未理会,接着说道:“这世间之事无非以理服人,以力服人,只要行得正道,大可无惧天地!”
当李依然走出农舍之时,腰间已经多了一枚玉章,清风出袖,明月入怀。
李忆然摩挲着印章上的字,姬无名的话言犹在耳,沿着山路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藏书楼。
一个佝偻的老者躺在楼前的躺椅上,慵懒的捧着一本经书鼾声正浓。
他并不认识这个老人,拜师大礼上也并未见过,但老人既然能躺在藏书楼前小憩,便肯定不是学院之外的人。
李忆然下意识的对着老人鞠了一礼,然后悄然的走入了藏书楼。
当他走后老人揉了揉鼻子,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再次睡去,经书掉在了地上,秋风随意的翻弄。
藏书楼中正面挂着一幅至圣谦礼画像,上书:德伴天地,道冠古今,删述六经,垂宪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