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安劝慰道:“贺将军不必焦虑,依我看当下的情况没有我们想象中严峻。”
贺令昌低下头来,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孟遇安。
“贺将军还记得吗,回来的路上我与你提起,陆澄陆焕在我面前危言恫吓,试探朝廷诚意的真假。”
贺令昌首肯,而后恍然道:“你是说,他们也没有必胜的决心?”
“不错。而且我还注意到,陆澄拜令尊所赐的箭伤靠近心脏要害,他虽然强撑着掩饰得很好,可还是露出破绽被我发觉。”
孟遇安停顿一下,断言道:
“所以我认为,即使这一次琅琊王没有犁庭扫穴,陆澄也不会轻易攻打建业。否则他大可直接杀了我,兵临城下就完事了,何必大费周折在我面前演戏呢?”
贺令昌道:“你说得有理,可如果放任陆澄拥兵石头城,让他假以时日休养生息,我们岂不成了掩耳盗铃的痴人?”
孟遇安表示认同:“贺将军所虑甚是。所以还是要看荀大人在益州的情况如何。”
就在孟遇安出使石头城的同时,荀元卿已快马加鞭赶赴至了益州,见到了琅琊王李允瑛。
对于荀元卿的到来,李允瑛根本没有预料到。
“元卿?你怎么来了?”
荀元卿风尘仆仆,携一身千里羁旅之气而来,还未来得及休整,就十万火急地抵达了李允瑛的益州刺史府。
“琅琊王在益州好生自在,可知道扬州发生的大事吗?”
李允瑛虽心知自己与陆澄串谋,但扬州最新的消息他确实尚未收到,故疑问道:
“这几天朝廷没有下达任何指令,我确不知情啊。元卿此来,是有要事传旨吗?”
荀元卿看他一脸天真无辜,遂长吁一口气,无奈叹道:
“骠骑将军身死,七万大军覆灭,陆澄坐守石头城,顷刻之间便要发兵建业。”
三言两语之下,李允瑛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愣住了。
他当时自作聪明与陆澄串谋,本意是想让陆澄和贺玄卿两败俱伤。可他没想到,贺玄卿竟会败得这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