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安略一沉吟,分析道:“应该也不是什么很高深的独门暗器,能在现场不留下痕迹,想必正是可以完美融合于环境中的物件。是不是石头一类的东西?”
顾修之浅笑道:“姑娘聪敏。”
“不过你也挺厉害的,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徒手飞石命中人肘关节的麻筋,还能有如此强劲的力道,不管是速度还是准确度都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孟遇安的夸赞让顾修之听了很是受用,他于是颐然道:
“我小时候家里穷困,就常常给村中乡绅氏族捕鼠灭鼠,赚点小钱补贴家用。猫儿狗儿抓不到的老鼠,我的飞石却能打到,就这么练出来了。”
孟遇安惊叹道:“你有这样的能力应该应征入伍啊!怎么在庐江顾氏门下埋没着呢?”
顾修之盯着孟遇安看了一会儿,玩味笑道:
“姑娘自己真的想不明白吗?”
孟遇安怔住片刻,随即恍然自嘲道:
“是了,各郡的世家个个都豢养了那么多部曲和佃客,肥水怎么舍得流到外人田呢,当然会用尽办法逃避抵赖兵役。便是有才之士,也只收为己用”
顾修之垂眸淡淡而笑,不再接话。
孟遇安看着他,心中暗想:大祁只有察举制而没有科举制,有才能的寒门士子以及更底层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出路,只能委身世家聊以度日。
幸运者,做个门生故吏;不幸者,就直接失去人身自由沦为奴隶了。
但奇怪的是,玉真公主既然从唐朝而来,为什么没有给大祁引入科举制呢?
不过这个问题孟遇安只想了一会儿,心中就大致有了答案。
早在曹魏时期,扳倒司马氏、取代曹氏,玉真公主一定是出了大力的。但南渡之后,李存德上位,急匆匆地给了个大长公主的名分,就把玉真公主打发回家做陆家祖母去了。
由此一来,玉真公主就算是想引入科举制,也没有任何实权可以操作。
“哼,打天下的时候借了她的力;等到分功劳了,却一脚把她踢出了功劳簿。古今之事也没有什么两样。”
孟遇安心中如是想着,一股不平的怨气又涌了上来。这种现象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