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漪刚从南祁出使返回,正为了谢凝之以及其他汉臣而烦恼——她私下面见独孤太后诋毁谢凝之的事,也被别有用心的慕容晖打探到了。
尉迟苒的身份以及围绕着她定下的计策,只有谢凝之、尉迟漪和独孤太后三人知情,其余人最多知道北燕安排了个细作在南祁后宫,但并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就是尉迟漪的姐姐。
因此,慕容晖还以为尉迟漪和宇文锐及一样,只是单纯地看汉人不满,而不知原来她与谢凝之有私人仇恨。
尉迟漪对于慕容晖的突然到访很是意外,一开始并不明白他的来意,直到他说起了谢凝之。
“听闻尉迟大人此次与谢大人共同出使南祁,过程并不是很愉快,甚至最后不欢而散。不知本王所闻可属实啊?”
面对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提问,尉迟漪不想正经回答:
“哪有此事?也不知是谁在梁王面前嚼舌根。我与谢大人平素从无瓜葛、也无往来,这次不过是偶然共事,怎会不欢而散呢?”
慕容晖轻笑道:“尉迟大人向太后进言谢大人包藏祸心,难道也不算不欢而散吗?”
尉迟漪心中一惊,而后便感叹慕容晖消息来源之广,只能承认了自己的所为:
“梁王好灵通的消息,看来您的耳目已经遍布整个皇宫了,连这样的小事都能知道。”
慕容晖淡淡道:“我身为太傅太尉,肩负着朝廷重责,就算是事必躬亲也不算超出了自己的本分。”
又笑道:“再说了,这也不算是小事。若太后真的听从了尉迟大人的谏言,那谢大人只怕现在就已经身首异处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尉迟漪性情直爽,出使别国和侍奉太后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耐性,她私底下反而最受不了弯弯绕绕。和慕容晖交锋半日,尉迟漪早已乏了,话就说得冲了些:
“梁王到底想说什么,可否给个痛快话?”
慕容晖还是没有直说,而是笑了起来:“尉迟大人不愧是太后最信任的近臣,侍奉太后久了,就连脾性也与太后一般。”
“揶揄太后,可是大不敬之罪。”尉迟漪冷冷道。
慕容晖眉峰一挑,笑问道:“尉迟大人也要告本王的密吗?就像大人对待谢大人那样?”
尉迟漪见跟他说不通,只能来回拉扯:“梁王三句不离谢大人,听您的意思,像是也对谢大人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