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宇文锐及又看了顾修之一眼,长叹一口气,摇着头离开了天牢。
梁王府正堂上,慕容晖正喝着茶,抬头忽见宇文锐及大步流星走进来。
“明白了,全明白了!”宇文锐及快步走到慕容晖身边,重重坐下,“原来谢凝之这小子是个双面间谍!”
慕容晖大惊,忙问怎么回事,宇文锐及便把狱中顾修之对他说的话又对慕容晖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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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晖听完,咂摸良久,点头道:“这确实是谢凝之这种人能干出来的事。”
又对宇文锐及说:“大将军,这等情报还是赶快奏禀太后吧!”
宇文锐及满面愁容:“太后包庇谢凝之之心,群臣皆可见。她如果不相信我,该如何是好?”
慕容晖挑拨离间到现在,已经彻底掌控住了宇文锐及的心理,此时见他对独孤太后的不满溢于言表,心中暗自窃喜。
“大将军说得是,本王也一直深感不解,为何太后对汉臣那般好,却仿佛全然不记得自己与鲜卑族才是血脉同源。”
宇文锐及眉头越拧越深,最终从齿间挤出一句话:
“陛下将至舞勺之年,也该亲政了。太后为大燕呕心沥血多年,是时候退居幕后了。”
有了宇文锐及的这一句话,慕容晖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终于起了反对太后的异心。
天牢里,顾修之在宇文锐及离开后不久,便转醒过来。
他头痛欲裂、视线模糊,稍微清醒一点后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上了厚厚的绢帛。
他明白,自己受苦半月铺垫的计策已经落实到位。
在刚才那种状态下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似金石之坚,让北燕人不信也得信。
顾修之努力抬起头看向窗外,望着天边残月,心中默默祝祷:
“遇安,我全都做到了,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希望你此后一切都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