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睡得不好吗？”师兄温润的声音近在耳边。

她终于睁大眼，才发觉上了师兄的马车。

“那床贼硬，跟睡地板没区别。”佟安嘟囔着躺下，继续补觉。

秦观看着她安睡的容颜，心却是一沉再沉。此次去幽境，万般险恶，她体内爆发过魔气，怕是要压不住了。

可他并不想她回到魔族，那样他们会成为死敌。

太子信心十足，觉得有国师陪同，能大胜而归，但...每次看到国师那张森然的面具，总觉得熟悉又可怕。

而他近来身体不大好，旧疾又复发，如此反复，很难发挥出实力。

可他必须来，确保佟安能平安。

他垂下眼，不由想到很多年前，她还是个没他腰高的小丫头，转眼间就长大了，时光还真是不等人。

马车摇摇晃晃上路，颠簸的路途还很遥远。

佟安醒来时，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她坐起身，看到秦观正倚着左壁，有些痛苦地捂住胸口。

每逢下雨，他都会旧疾复发。

“师兄，喝点水吧。”佟安也不是医师，只能将杯盏递到他几分苍白的唇边。

“吓到你了，我并无大碍。”秦观勉强扯出一丝笑，强压下翻涌上来的血腥味。

奇怪，小说里他的旧疾早好了，怎么现在却一直复发，还更严重了。

佟安撩起帘子，即使下着绵绵细雨，阴云密布，军队仍然在前进。想来雨也不会下太久，她放下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