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犹如一把刀,直刺傅斯年的心,他忍不住哆嗦着嘴唇重复道,“孩子们?七个月?”
此刻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周特助从乔云泽那边带回来的,那两个刚刚发育成型的胎儿。
后来,负责鉴定的法医曾告诉他,这两个胎儿,是一对七个月大的龙凤胎。
而且他们在被取出时,大概率仍是活着的。
想到陆倩倩的死,还有那两个小小的惨白的胎儿,傅斯年的愤怒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束缚。
七个月大的胎儿即便是早产,若能得到妥善护理,完全可以生存。
更何况,那还是他一直深爱多年之人的孩子。
傅斯年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此刻他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在梦里说起这种话。
根据他之前的调查,我根本没有交过男朋友,更别说怀孕有孩子了。
想起和我在酒店疯狂的一晚,还有身下那抹醒目的红色痕迹。
他更加确定,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傅斯年的内心翻涌不已,思绪混乱,低声自语。
“如果是这样,那裴芊芊在梦里说的怀胎七个月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斯年狐疑地盯着我的脸,思绪不禁飘回到南疆。
那时候,他花了很长时间,才不得不接受我离世的事情。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内心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
每个夜晚,他都在自责与痛苦中度过,他恨不得付出一切,只为换回我的生命。
后来,他想起曾听人说过。
如果能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
穿越无垠的苍茫,抵达南疆之巅天阙山,则世间万般祈愿,皆可化为现实。
这份突如其来的信念,如同烈火燎原,灼烧着撕扯着他。
于是,他不顾一切,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条朝圣之路。
在那漫长而无尽的三日三夜里,傅斯年像个苦行僧一样,毫不犹豫地跪拜着。
双膝的每一次触地,被粗糙的地面磨砺至血肉模糊。
直到他将双膝跪断,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天阙派宗主。
宗主见到他后,只是简单掐指一算,便冷冷地告诉他。
“你所求之事,逆天而行不可。”
“不!我不信!”
傅斯年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请您告诉我,怎样才能让她活过来,我愿意付出一切!”
他的声音充满绝望,天阙派宗主看着他那血淋淋的膝盖,心中略感不忍。
他明白,这个年轻人是如何艰难地爬上这座神山的。
是以凡人之躯,行非凡之事,他的每一步跪拜,每一次叩首,都是为他的爱人。
于是天阙宗主终于点头,重新为傅斯年勘破天命。
然而在卜算之后,天阙宗主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此时的傅斯年心中涌起一阵希望,急忙追问道,“我还能再见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