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手扶着船舷,目光望向远方。
唐吟目光湿润,这一句我乐意,却是道出了无尽的风流。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因我乐意,这江湖百年,自剑神肖翼之后,却是好久没听到有人说出这种话了。
“不过现在还应该考虑一件事情。”
“什么事?”
“就算我们救出了唐洁,她也应当活不久。”
“的确,再过三个月,十月二十,便是小妹的二十岁生辰了,本想着以松栊鼎之力回天改命,可现在……”
唐吟话未说完,却见水寒从袖中掏出一只白色的符箓小人,对着它就喊:
“听到了吧猴子大王,要不帮帮忙呗。”
猴子大王这个称呼,是水寒给现在的鬼蛊起的,之所以这么起名,是因为现在的鬼蛊带着一面猴子面具,说起话来总是自称本王,故而水寒才会取这种称呼。
但这称呼,并不是重点是,重点是水寒居然知道此刻鬼蛊就在鬼宅之中,而他恰恰就可以听到通过白童子传送过来的水寒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本王在这里?”
鬼蛊显然很是不解。
“没什么,就是会有一种感觉罢了,你既然自称本王,想来在成为本生灵之前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既如此,夺取了别人的身体,自然也不能不打声招呼。”
此言一出,鬼蛊的不解转变成了赞许,想不到这小子看上去白纸一张,偶尔灵光一闪展现出来的判断力却是出乎常人的意料。
当然,正常人谁会没有一点事实依据只凭感觉行动。
偏偏,水寒就是这样的一个非正常人。
而且他猜的一点没错,自己临行前来鬼宅,就是替鬼蛊来和小舞道个别。
任何有一点江湖阅历的人都不会往这方面去想,也绝对不可能猜到鬼蛊会有这样的行动,这家伙,难道在他的世界观里,这算是人之常情吗?
江湖险恶,夺取了他人身体还要去道别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发生在现今的江湖之中的,但在水寒的世界观里,这种行为,就是理所当然的。
真是,把这个世界想象得太过美好了呢。
“你猜的不错,不过,别说此事与本王无关,就算是本王有心相帮,禺疆神躯的诅咒,也并非松栊鼎可以解除的。”
“哦?具体说说呗。”
“呵,笑话,本王凭什么要说与你听。”
“请您务必告知。”
话却不是水寒说的,而是小舞说的,小舞身子孱弱,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