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不再挣扎,无所谓了,毕竟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奇怪的不合常理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不差多这一件。
他这样安慰自己,他也一向这样安慰自己,就好像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何自己可以使出只看过一遍的秘法一般,甚至连织舞为何存在,他也从未深究过。
不知为何,水寒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了这个充满奇怪和未知的世界。
……
此时,儒殿之内,孔子石像之下,一位俊朗中年人闭着眼,对着石像,表情无比虔诚。
他的身侧青石地面之上,摆放放着一圈绷带,那是他平时用来缠绕眼睛都绷带。
荀歌没穿衣服,他身材精瘦,一身棱角清晰的肌肉显露无疑,这样的身材放在他的同辈人里算是少见,而他的行为则更为少见,此刻的荀歌,正在对着孔子石像说话,而更奇怪的是,这石像,似乎还在回应他说的话。
一人一石像在大殿之中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显得莫名的诡异。
“这么晚叫我出来作甚,知不知道借身显像很消耗心神的,你小子,居然不穿衣服!简直有辱斯文!”
石像中传来的声音苍老且洪亮,自带一种威严之感,说出来的言语却是不太斯文。
荀歌被数落一番,倒也不燥,他抖了抖肩道:
“刚练完功,热。”
此时,一处未名之湖的未名巨石之后,一个孩童模样的人咬牙切齿,他心想,这小子,还号称当代孺子,孺子哪儿有这么不守礼法的?热就脱衣服,不如加入道家随性自然得了。
但这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说出口之后,就会因为借身显像之法通过儒殿之中的孔子巨像传达出来,而他并不想扯这些事,因为他了解荀歌,如果他真的是个严守理法之人,也就留在桃源这种地方了。
所谓世外桃源,说白了,还是不被世内所容,不然,就干脆叫世内桃源算了。
脑海中回想起与这个也曾是少年之人的种种经历,孩童不是一个会在乎别人的人,但是他知道,这小子从来都是白天练功,夜半研读,雷打不动,除非他有心事,有很重的心事。
而荀歌一向都是一个寡淡之人,烦心之事从不上心,与其说是不恼,倒不如说是不在乎,而能让他藏在心里无法释怀甚至不惜风险也要求解的,也只有那一件事了。
孩童模样之人轻叹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掌管御灵殿,而荀歌又是桃源庄主长子,两人早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若非必要,绝不联系,以免暴露御灵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