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越来越离谱,宁寻听不真切,不知是阿谀还是真心:
“真好!又是一首能编进典籍中的诗!”
“我看能千古流芳,传唱后世!”
最大的夸奖便是诗留千古,目前来说,整个盛朝除了前朝退隐诗人孔墨庄之外,没有其他人有这个自信。
这事能流传千古吗?
那他在上个世界背的那些算什么?
宁寻也不懂为何到这夸奖就变多了,一开始也真信了立意原因,直到听见隔壁帐帘里又一次小声的嘀咕:“是四皇子吧……”
“除了轮空的,全场就那里没出过声。”
“而且这个风格,很像四皇子!”
尽管小声到几乎不计,仍被宁寻听见:“四……”
“什么风格?”
他好奇回头望。
符叙唇角淡淡翘着。
还未答,隔壁就有人替他答了:
“我怎么觉得这诗写得没传闻中说得那么厉害,怎就流芳千古了,仔细一琢磨还有平仄上的错误。”
“那立意也虚浮造作得很,怎就顿悟世空了,又不是破红尘出了家……”
“嘘。”
“小声点!”
“那可是四皇子!”
“……”
宁寻安静听着,心中明了。
原来这位四皇子的诗作的也并非人人皆真正认可,文人都自视甚高,有不认可的,却碍于身份,不敢批判。
但小声嘀咕完,也跟着大众一起鼓掌欢呼。
半路开好酒。
不知四皇子之后会不会恨透这些捧杀他的人。
宁寻这么想。
“接下来可是最后一位轮空钻趟子的人了?”
“快点念给我们听听你都作了些什么?”
“怕是无非描写了些山中的景色。”
“在那样的千古诗后,谁还敢念出自己的诗,不觉得羞愧吗?”
“要我说,在念诗之前,先问问他的感想!”
看来经轮空一事,大家对轮空者的态度已是公愤。
明里暗里,有意羞辱。
符叙挑眉。
他还嫌势头造得不够大,既送上门了,必然要好好铺垫:
“我这首诗。”
“才是真正的千古绝唱。”
“不是前面那些平铺直叙、浅尝辄止,能相比的。”
他没说错。
放在一起比试,的确辱了它。
此言一出,引起激愤:
“你……!”
“好狂的口气……”
“当真嚣张至……”
“我看谁敢搬门弄……”
不过念诗的声音先了一步:
“第七位:
《早发白帝城》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
“……”
愤慨之人,未有说出整句的。
因为念完之后,全场皆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