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我重复第二遍?”当贺今珩漠却狠的嗓音传出第二声时,众人才完全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威严与压迫,令人不敢不从。
孙嬷嬷被俩家丁一左一右拖到长椅上,没空询问,开始求饶:“大少爷不要啊!不要啊大少爷!求求大少爷啊!”
“大少爷,孙嬷嬷年纪大了,二十大板恐怕……”家丁见状不忍,帮着求饶。
却因轮椅上少年无一丝生气的黑戾眼神噤声。
“啪——”
“啊!”
“啪——”
“啊!”
“……”
“……”
惨绝人寰的老人叫声令人生出恻隐,当然全程淡淡勾着嘴角的贺今珩除外。
他像个高位者欣赏着他所行使的权力,在瞥至角落里被吓傻的小小人儿时,黑霾神色蓦地一扫而空。
“过来。”
就着富有节奏的凄惨背景音。
朝人勾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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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寻呜咽了声,准备承受时,事情发生了转机。他很快就被拉起来,眼前冤枉他的嬷嬷倒是被打得血肉模糊。
挺残忍的。
宁寻不敢看。
悄悄侧身时听见不远处的一声沉着呼喊。
他慢慢走过去,才细看清楚轮椅上少年人的模样。
半稚气未脱的身形与脸旁,状似狼毫勾勒的眉宇轮廓。
锦衣华服,气度不凡。
即使坐上轮椅,也是一眼正经贵胄家,风光霁月的少爷长相。
修长白玉的脖颈指尖,里外浑身每一处都透着大户人家矜贵自持的教养。
只不过,那眸太深。
有着与同龄人不符的神情,像是密林腹中的蛇,染指一下就得丢了命。
深得宁寻不敢多看,立刻躲开了偷瞄的眼神。
二十大板打完,家丁拱手禀报:
“大少爷,打完了。”
被摁在长凳上的老妇奄奄一息,双脚瘫垂,腰腹部一下流出了血,嘴里还念叨着饶命的话。
院里平静如水,都在等着贺今珩发话,下一秒,轮椅上的他轻“啊”了声:
“我说错了。”
宁寻紧张握拳。
“应该要惩罚书宁的。”
宁寻紧张一抖。